夕,今后我们都会那么快乐……
我在夕的怀里躺了一会儿,身子冷却下来,才逐渐感到水已经没有温度。
“上去吧,否则明天要生病了。”夕轻声说。
我点点头,放开夕,清理了一下xué口。夕起身走上去披了一件睡袍,又递过来另一件袍子,浅紫色的,带着竹香,我看了看,微笑着接了过来,上岸,擦gān身子,穿在身上。
屋子里白雾散尽,我看见夕的脸庞上,一滴透明的水珠顺着秀挺的鼻翼滑下。他勾起唇角,美得惊心动魄。
我们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站到窗前,打开窗户,不知不觉间,外面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屋内晕huáng的灯光打在外面湿润的竹叶上,泛着点点惬意的光泽。
夕在身后环着我。
“下雨了啊。”我看着窗外,头靠在夕的肩上,淡淡地笑着。
“芍儿,把窗合上吧。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夕在身后柔声说。
“嗯。”我看了一眼乌沉的天空,轻轻合上了窗。
嗯,窗外再刮风再下雨,都已经和我不再有关。
我的心底,有了一间温暖的屋子挡风避雨。
安静地享受,安静地爱。
就像残破的蝴蝶,也终于找到永远栖息的花朵,和花朵一起,安心地微笑。
我转过头,看着咫尺前的夕,温暖地说:“睡吧。”
54 破碎
阳光暖暖地洒在脸上,我睁开眼,已是正午了。
转过眼,另一半chuáng上夕已然不在身边。我有些失望,转念想想这么晚了,他怎么可能如我一般赖在chuáng上死睡,不禁莞尔笑了起来。又闲躺了一会儿,我起身下chuáng,才离开chuáng几步就觉得下身酸软无力,后xué处隐隐作痛。
我扁扁嘴。哎!昨晚夕的耐力太好了!
刚刚梳洗完毕,就看见休琏走了进来,她看见我,睁着大眼使劲咬了咬牙,嘴一嘟扳过脸去自顾自收拾房间了。
我转头看她,心里马上就清楚了。于是也不做声,吃了些点心,便跨出房门。
抬脚跨出门槛,又折了回来。
想了想,我还是礼貌地问道:“休护法,你知道夕宫主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休琏拎起一件浅紫色的睡袍丢进木桶,凶凶地回过头来,一双杏仁大眼瞪着我,“现在宫里一团乱,很多事qíng等着夕宫主处理,哪像某些人睡觉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chuáng啊!”
我眨了眨眼睛,吃了一口瘪,耸耸肩退出了房间。
得不到夕的行踪,于是我便到竹林里练了一会儿剑,琢磨了一会儿还没有参透的“双犀合飞”的武功,练得有些累了,擦擦汗,又返回到“风弄居”里。
休琏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
午后三四点的阳光洋洋地洒了一地,空气里透着宜人的芳糙清香,暖融暖融。
我坐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轻啜几口。然后随手拿起一本诗册,慢慢地翻看着,时而微笑,时而沉思。不知不觉间,时间如流水而过,等到我翻完最后一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望向绯红的天际。
惘然。
已是多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度过一个下午了?一杯清茗,一本诗词,任手指擦过纸页的墨香,染上指尖淡黑的墨晕……又有多久,没有这样抬头看过天空了?
夕阳尽染天涯,流云红胜彩霞,若仿似,天空失了火。
“尹公子。”一个安静随和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我的视线落下来,淡净地转向门口,葭月站在那里。我起身:“夕宫主回来了?”
她摇摇头:“没有。是天护法找你。”
“天护法?”我微感诧异,没想到会是他,我赶紧说,“请他进来吧。”
葭月轻应一声,很快天冰就走了进来,葭月关上门,把我和天冰单独留在屋子里。
天冰立在我面前,整整比我高了一个头,他沉毅的身体像一尊塑像,脸上线条紧蹙,没有什么表qíng,只是眼睛里有些憔悴。
“天冰,你找我?”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我首先打破了僵局。
他看着我,点点头,我看见他的手渐渐握紧:“尹公子,我想请你替地雪说几句好话。”他顿了顿,“他……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昨天晚上又下了雨,地雪的身体才刚刚复原,这样跪下去一定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