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间,一枚石子挟着风声呼啸而来,qiáng硬地冲开外围的真气屏障,疾she容燮的后心。容燮正是出刀之际,就势连攻三招,迫得司马逸退后的同时斜进转身,竟将司马逸bī成了ròu盾!旁观众人一阵惊呼,有禁卫要冒死冲入,就见那枚石子竟被后发而至的另一枚石子磕飞,后发的石子则擦着司马逸的耳际击向容燮的额头。容燮怒吼一声却不退后,偏头避过后寒月刀越发攻得凌厉,招招不离司马逸的身前要害。
石子再来,双发连至,一枚打刀一枚袭人,隐隐带着九番阵的方位气度。司马逸心中一动,迎着寒月刀避让的方位迈步上前,果然又是两枚石子紧随而来,贴着司马逸的身子击向容燮的前胸。容燮没料到司马逸会自己迎向刀刃,自然而然地拖刀砍向司马逸,石子便在此时突然出现,胸门大开之下,只能硬生生拔身后退,避开石子后司马逸也已脱离他的刀网,被禁卫护在了中心。
容燮不甘心地再次上前,禁卫正yù发动阵势,穆严从后面跃了出来,仍是一双ròu掌迎战单刀,容燮却被压得全无还手之力,寒月刀在刚猛的掌风中颤动不止,根本无法攻破穆严的双掌。容燮越打越绝望,一眼瞟见正向李章走去的司马逸,恨得咬牙出血。他本已抵挡得支绌,这一分神,顿时被穆严全力击出的掌力击中,当场喷出一大口血来,蹬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容娟大叫了一声扑上前来,被容燮一把推开。
容燮满面是血,像匹落入陷阱的孤láng,绝望而凶残。他yīn沉地四下观望,最后死死地盯住紧靠在一起的司马逸和李章狠狠咬紧了牙。
容娟在他身后怯怯地劝道:“二哥,事到如今已是回天无力,你,你还是降了吧!”
容燮冷冷一笑道:“事已至此,我降与不降已无分别。可恨一派大好形势,竟被如此虚费làng掷,叫我如何能够瞑目!”
“二哥你要做什么?”
容娟的惊呼声中,容燮猛然跃起直扑司马逸与李章的所在。穆严冷哼一声出掌拦截,容燮竟然不避不退,生生受了那一掌,借力继续向前。穆严再要去追已是慢了,好在禁卫一直随在司马逸身旁戒备,见状尽皆冲上前来。容燮等的便是这刻,合身扑进禁卫丛中,在被兵器贯穿的同时,掷出了掌中的霹雳火。禁卫鞭长莫及,眼看着火弹击向司马逸,司马逸竟合身抱起李章!
火弹迅疾而至,只这片刻耽搁,已离司马逸不足一尺!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团黑影猛然扑到,撞得司马逸连跨了几步方始站定,霹雳火已在身后轰然炸开。
司马逸急忙扭头回顾,只见一人大张着双臂立在身后,手中棉袍已炸成碎片,赫然正是改装成李章的凌云聪!
司马逸震惊之余,将李章jiāo给扑近的禁卫,一把抱住摇摇yù坠的凌云聪,手中顿时一片温湿。
“你……”
凌云聪qiáng撑着不肯晕去,看着司马逸挣扎着说道:“凌云聪……欠皇上甚多,如此尚不足以抵消过错,皇上……不必在意!”
司马逸咬紧了牙,面色yīn沉地环顾四周,众人皆在跪地请罪,容娟和容媛扑在容燮身上哀哀痛哭。他狠狠看着被数件兵器钉在地上的容燮,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痛恨狰狞,冷冷下旨道:“容家谋逆罪无可赦,诛九族!容燮已死其罪难恕,示众十日弃尸荒野,不得收殓!”
容娟容媛放声大哭,被兵士qiáng行拖走。吴子俊与平度匆匆赶来,一眼看见司马逸半身皆是血迹,惊得当即跪下请罪。
司马逸心里兀自风云变幻,挥开紧着要替他处理伤处的军医,盯着被小心抬走的凌云聪和李章,好一会才看到跪在一边的吴子俊和平度,摆手让他们起来后,问:“战况如何?”
平度小心应答道:“幸得苏将军及时示警并派吴将军赶到增援,纥奚偷袭不成无心恋战,已与柯留比一同退往张垣,确认无误。”
司马逸瞥了一眼平度:“未曾接战?”
平度越发小心地应道:“定南军与纥奚纠缠日久,虽然临时仓促,将士们皆能依照李参军所授之法布置沟垄绊索,纥奚眼见无机可乘随即远遁,未曾认真jiāo战。”
司马逸皱眉远眺,停了一会才点头道:“此次多亏苏将军谨慎,甫见焰火已虑及变故,方不至于措手不及。可惜事发突然,我军失于机动,未能趁机聚歼北蛮,终是留下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