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很为难,桑堤雅各布自认跟雷蕾并不熟,不该拿这份礼物,不过看她一脸不在意,而殷坚及何弼学习以为常,可能她经常这样处理掉一些旧东西吧?
「好!我要这个!」翻翻找找,何弼学什么都不要,就看见一个陈旧的木匣,拉开后里头只摆了一枝毛笔。
「笔?这东西什么来头?」相信雷蕾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殷坚想也不想的转头「跃然纸上,听说过吗?」
「跶然纸上?妳说的不单单只是形容词而已吧?真的书什么会成真?」盯着手中那支不起眼的毛笔良久,如果真如何弼学所想,那他真的是捡到宝了,画什么都能成真?那他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的赚钱吗?房子、车子都心想事成啊!
「是的,不然你以为聊斋里那些画中仙的故事是怎么来的?」仿佛陷入回忆中,雷蕾目光飘远,呢喃的回答。
「妳……不会刚好是故事中的人物之一吧?纸老虎?」上上下下的瞧着雷蕾,殷坚突发奇想的询问,那名qiáng势的白老虎jīng狠瞪他好几眼,纸老虎还能吓得他们一愣一愣?那是她太厉害还是殷坚他们太无能?
「真的画什么都能成真?」已经开始翻找着砚台,何弼学跃跃yù试,经过雷蕾的提醒,更惊奇的发现,这支毛笔根本不需要沾墨,只要心无旁骛、专心一致,就能笔随意转,在任何地方画下你所想的人、事、物。
「确实如此,不过……只能维持一阵子,一旦墨色淡去,你所画的东西就会完全消失。」认真的介绍着那支毛笔,雷蕾虽然不认为何弼学会拿去为非作歹,不过还是稍微提醒一句。
这支笔,是一名郁郁不得志的书生怨念所化,才气纵横,但是法力不够jīng深,所以墨色能维持的时间并不长,这也是雷蕾不怎么珍惜的主因,她不需要一个泡沫似的梦想成真,如果不是真的实现,画出来安慰自己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那无所谓!反正把钱花出去之后,管它是消失掉还是变成冥纸,能用就好!」嘿嘿两声,一肚子鬼主意的殷坚,想也不想的将笔抢走,他脑海浮现出各国的钞票在飞舞,他仿佛听见它们在呼唤,期待着被画出来然后让殷坚使用。
捉着毛笔,硬是愣了半天,殷坚始终没有下一步,如果按照雷蕾的解释,理论上笔随意动,握在殷坚手中,应该自动画出钞票才对,偏偏啥事都没发生。
「拿来!你这个钱鬼!而且还是只不守法的钱鬼!太贪心了吧?东想西想反而不知道哪个币值值钱,对吧?你啊……就连当只钱鬼都那么不称职……让开上让专业的来!」
一把抢走毛笔,何弼学还不忘冷嘲热讽几句,他实在太了解殷坚这个家伙了,明明就衣食无缺,偏偏还是无可救药的爱钱,不过正是因为有这种贴近人xing的小缺陷,所以何弼学才会这么深爱他。
「像这种时候,当然是画一个坚哥出来折腾啊!可以这样、那样,反正最后会消失嘛!」得意的笑得好大声,何弼学少根筋的直接将心底话大声的说了出来。
雷蕾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桑堤雅各布则是似懂非懂、有些讶然的望着那两个人,而殷坚不知是尴尬还是生气,一掌按在何弼学的圆脸上,直接将他刮到一旁。
决定试上一试,何弼学兴奋的捉着毛笔期待着,同样等上老半天,依旧动也不动,时间久得令他不禁怀疑,是他太会胡思乱想了、还是太没想象力了?
「色胚!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到连笔都不肯帮你画出来?你闪到一边去,不要丢人现眼了!」凶狠的吼了几句,顺道抢走毛笔,殷坚同样也了解何弼学,他八成也是胡思乱想得太厉害,才会让那支毛笔困惑的没有半点反应。
「切!说不定是这支笔有问题,都不知道摆了几百年了,搞不好过期了!」啧啧有声的嫌弃那只毛笔,何弼学当然不肯承认,为了『有穿衣服的殷坚』跟『没穿衣服的殷坚』,他的内心挣扎了有多久。
「你们俩个都死了,这支笔还是生龙活虎!」气愤的抢回毛笔,雷蕾不服气的塞到桑堤雅各布手里,用眼神威胁他试一试。
桑堤雅各布为难的东瞧瞧、西看看,他现在满脑子除了很担心派瑞斯、很想到他身边之外,什么都没剩。
正当桑堤雅各布正犹豫,该不该将毛笔还给何弼学时,突然间,一股力量牵引着他握笔的那只手,众目睽睽之下,硬是被拖到墙边,唰唰、唰唰的开始作起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