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张三_作者:张宝瑞(25)

2017-06-21 张宝瑞

  张三问:“你们这中哪一个是昨夜里刚到的?”那些妙jì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张三又问鸨娘:“你们这里有个叫水杏的吗?”鸨娘想了想,说道:“往西头走不多远有个秦淮楼jì馆,那里倒有个叫水杏的丫头。”张三听了拔腿便走。鸨娘慌忙道:“那你就不在这儿玩会儿?”张三道:“我要找人。”鸨娘一伸手:“你在这入座要给一百两银子,外加问路费,加起来一百五十两银子。”张三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三爷有事,没闲功夫陪你!”说着扬长而去,那鸨娘知他不好惹,不敢再吭声,众妙jì倒哈哈大笑起来。

  张三出了华清馆jì院,朝西走了几十步,果然见有个秦淮楼jì馆,张三见门口那个领班的婆娘正在打盹儿,径直走了进去。来到大厅空无一人,张三慢悠悠上了二楼。他见一个房间虚掩,轻轻推开门,只见炕上躺着一个老头,象是个有身份的人,已然睡熟,正呼噜作响。一个赤条条的jì女正在翻他的绸缎衣服,偷取荷包里的钱财。她一见张三吓得大声尖叫,张三轻轻掩上门,又朝后走来。正走间,猛听后院一阵女人的惨叫,他下了楼,出了后楼门朝后院奔来。

  一间房内,有个鸨娘正在拷打一个jì女,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立在一旁。那鸨娘用烧红了的火筷子烫那jì女的奶子,一面汤一面问:“你还热不热客了?”那jì女也就十五六岁,象是江浙一带人,她说道:“我亲妈妈,我再也不热客了。”“那个男人给了你什么好处?”那jì女支支吾吾,不愿说出来。鸨娘将火筷子狠命往她奶子上一戳,那jì女惨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哀求道:“我的亲妈妈,我再也不敢热客了!”张三实在看不过,冲进门去,叫道:“哪有你们这样糟蹋人的,还不住手!”那两个女人见猛丁丁闯进一个壮汉,大吃一惊,鸨娘叫道:“你是谁?我们这儿可有镖局保护,我一嚷嚷,就会有人来捕你。”另一个女人道:“这个死丫头想跟野男人逃跑,违反了我馆的规矩!”张三抄起那根火筷子,“嗤啦”、“嗤啦”几声,烫中了那两个女人的脸,各印了一个糊迹,那两个女人嗷嗷乱叫。“哈,哈,原来你们二位也怕这个。”那两个女人委缩在墙角。哆嗦道:“大爷,以后再也不敢了!”张三见那jì女不象北方人,知她不是水杏。这时那jì女已穿好衣服。张三问:“你是哪里人?如何走上这一步?”那jì女眼泪汪汪道:“我是无锡人,十三岁时被人贩子拐骗到此,前几日遇上了一个买卖人,他要同我一起逃走,没想到被鸨娘发现了,她们就毒打我,我的命好苦呀!”张三又问:“你认得那个买卖人的住处吗?”jì女点点头。张三问鸨娘:“我要赎她出去,需要多少银两?”鸨娘一听转悲为喜,忙道:“只需五百两就够了。”张三摸了摸怀内,尚有四百两银子,扔给鸨娘道:“就这么多了,立个字据吧!”

  立了字据后,张三带那jì女出来,jì女对他千恩万谢,告辞而去。张三又朝东寻来。刚走到花枝胡同,忽听有人唤他:“爷们,到这儿来吧,这儿屋暖炕热。”张三一回头,见那土房门口倚着一个花枝招展的jì女,这个女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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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chūn楼张三遇荣禄 镖局钟王五藏水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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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三见到的这个jì女正是跟混混儿相好的那个叫翠枝的女人。此时天已熹明,翠枝用花手帕掩口道:“唉哟,原来张三爷也有这个雅兴呀!”张三道:“我来找一个叫水杏的姑娘。”翠枝笑得更响了:“敢qíng张三爷踩花还挑花儿!”张三正色道:“我没闲功夫跟你嚼舌头!我跟你打听一下。”翠枝把他让屋里,这间屋子不过一丈见方,没有窗户,一个土炕占去大半间,炕上仅有一条芦席和一chuáng旧毡,一屋子腌$气味。张三对翠枝说了来由,翠枝道:“这jì院分为四等,一等jì院叫清吟小班,房屋宽敞华丽,什么梅花、玉兰、桃花、杏花都开到门上了。住在那些地方的jì女,大多是苏杭姑娘,年轻貌美,穿着花哨。天桥没有一等院,在珠市口大街以北才有。二等jì院叫家茶室,房屋北起一等就差些了,jì女相貌平常。在大森里有两家茶室。三等jì院叫下处,房屋窄小,设备简陋,jì女年岁较大。四等院叫小下处,又叫老妈堂,房屋设备同下处差不多,jì女年龄就更大了。象我们这些暗门子qíng形就更糟了,但是我们是王母娘娘的丫头,无人敢管!你说的那个水杏姑娘八成是卖到清吟小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