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吃颗糖,甜食让人心qíng好。”她取出腰间锦囊,将rǔ白色糖果倒于手心,在祁洗玉跟前晃了晃,眯着眼问:“真的不要?”“你自己吃吧。”“没劲,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吃,连袭远那个小娃娃都嫌甜。”正兀自品着甜腻腻的糖果,就见秋思匆匆忙忙地从假山后跑出来,对祁洗玉行礼后望着她yù言又止。
莫寒心下明了,从栏杆上下来牵了秋思就往玉华殿方向跑。
“我得回去了,袭远见我不在还不知有多少罗嗦呢!下次再来找你玩啊!”
清脆的声音远远飘来,人已消失在回廊转角处。
他垂目,指间是伴轻风而落的残花。
玩么?还是第一次,有人寻他只为玩耍。
过往时光一点点追溯,家乡青石板,chūn日细雨,小桥流水。
他仍是天真无忧的孩童,下学后随伙伴一同在江南小巷中疯玩。
还有巷尾那个,总被欺负的贫家小女孩红扑扑的脸。
朝踏落花相伴出,暮随飞鸟一时还。
出游
本计划好要痛痛快快地玩转东京,可惜遇上了祁洗玉这个大麻烦,且不识好歹。
莫寒窝火,盘腿做在chuáng榻上,想来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出宫的机会,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了,最多脸皮再厚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乔生今日忽然得了莫寒的信,说是到了东京的七十二户大酒家当年开卖煮酒的日子,要去尝尝鲜。
也不知她一个姑娘家去尝酒作甚。
无奈让人抓了把柄,也只好鞍前马后的照顾着了。
也不知她明白了几分,不过多半是太子告诉她的吧。
远处一青色身影渐行渐近,见她故作潇洒地晃着手中的葵扇,左右看着东华门的守卫,满是得意,沈乔生不禁莞尔。
“啪。”莫寒将扇子合上,拱手道:“心荷表哥,近来可好?”沈乔生见来人一身青色袍子,系一根白色腰带,以一根女儿家的玉簪子将乌发全数束在头上,身量是差不多了,只是配着那娇俏的脸庞,又觉得有些不男不女。
见她满脸笑意,便回道:“表弟今日兴致颇高啊。”莫寒摇摇扇子,勾起左唇,道:“那是,有美同游,怎能不高兴。”往前几步,又回头,颇具深意地说:“还是表哥神通广大,我本以为还要扮个太监这么的,没想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这东华门的守卫可都是表哥的兄弟?”他亦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答道:“只是有些jiāoqíng罢了。
请。”语毕,伸手yù扶莫寒上车,不料那人竟毫无顾及,避开他的手,侧身轻巧地一跃,就挑帘子进去了。
“公主的扇子颇为别致,竹子为扇骨,以纸绢为扇面,清新雅致,多半是苏扇了。”
莫寒摊开扇子,上下看了看,呐呐道:“就从袭远房里随意抽了一把……没看出什么名堂……”
沈乔生靠近了,解释说:“扇面为顾恺之所画《凫雁水鸟图》,十分珍贵,你要当心些,太子殿下对此物颇为喜爱。”“是吗?我没念过什么书,不清楚。”“一会你就叫我阿九吧。”莫寒挑开车帘子,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随意地笑笑,算是回答。
她摸摸脖子上被那笑容激起的jī皮疙瘩,咕哝道:“整天这么笑着,也不怕闪了下巴。”
“阿九似乎对表哥颇有成见。”沈乔生突然出声,脸上竟还挂着笑意。
莫寒似乎被惹毛了,见四下无人,也不同他客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骂他了,便冷冷道:“男人,总是笑容满面,两眼放电,不是发病犯贱,就是坑蒙拐骗!”说完,偷眼看去,见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不由得窃喜。
其实她也不是不爱看他笑,但是如果一个人一天到晚对着你笑,一般人都会判断那人不是神经病就是面部神经萎缩。
沈乔生眯起眼睛,眼神犀利。
“不知表妹从何处学来这些市井语言,若是抓住了这教唆公主的人,定要将他重重治罪。”还记得除夕宴上的事啊,不就是骂了句粗口吗?至于吗?“父皇教我的,让我切记不要被这样的男人迷惑了。
不信你去问父皇好了!”
他被噎住得说不出话来,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不同着小女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