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癸水来时腹痛怕冷,不碍事的,明天就好。倒是你,天冷,当心着凉。”
“兜头一桶凉水浇下去就成这样了。”他转身,又去擦头发,期间含含糊糊地说,“晚上还是我陪你吧,瞧你冷得都缩成一团了。”
她愈发抱紧自己,身上冷,当心间却是一片暖意融融,他简短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填满她心中最后一块空缺。
在生活的细枝末节,在浩瀚岁月中,处处可寻的是彼此最真挚的付出。
也许,在付出的时候,亦不觉得是付出,只是觉得理所应当罢了,既然是里所以当,那么便去做,它渗透在烦琐的记忆中,读懂它,才能了解爱。
听见他上chuáng时被褥窸窸窣窣的响动,莫寒终于闭上眼,无比安心。
他的手覆在她小腹上,小心翼翼,“这里痛?”
“嗯。”
他试探xing地轻轻揉了一下,又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鼻尖酸涩,她已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糊应承。
于是,他就如此揉着她疼痛的小腹,笨拙且生涩。
但是,真的不再痛了。
“煦,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废话,不这样还能哪样?不行,我累死了,你别找我说话,我得睡了。”完颜煦调整睡姿,有些不耐地回道。
而莫寒此刻却出奇地jīng神,开始絮絮叨叨地找完颜煦搭话。
“你回来之前我把府里重新装修了一片,大的摆设没换,但位置都改了,整体格局都变了,明天我领你到处看看……”
“尽欢五岁多了,要开始给他物色师傅,教育是头等大事啊……”
“然后,我们会有孩子,很多孩子,我要开始想想该启什么名字才好……”
他已然睡着,只是手仍在无意识地按揉她的小腹。
这一夜虽腹中绞痛,她睡得甜美,晨光从窗台泄露到室内时,她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揉眼睛。
一大清早枕边人已不知去向,招来弥月穿衣梳头,又吩咐厨房早点菜式,继而便向后院练功房走去。
完颜煦在练功房里耐着xing子教导尽欢武术。
他本就不是有耐xing的人,而尽欢正到了贪玩的年纪,起初觉得新鲜便也饶有兴致地学两招,一炷香时间过去,尽欢觉得没意思,瘪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肯动一下。
完颜煦无法,凶,只会让儿子哭得更起劲;哄,他哪里懂得如何哄小孩。于是他一甩开兵器,与五岁的尽欢对座在地上,来来去去gān瞪眼。
莫寒在门口看了半晌,见两父子这般大眼瞪小眼的,终是没忍住笑,倒是尽欢耳朵灵,呼啦一下起身奔到莫寒身边,扯着裙角,可怜巴巴的诉苦,“娘亲救我,爹爹一大早就叫尽欢来学武,爹爹教不好还怪尽欢……”
她拍拍尽欢胖嘟嘟的脸,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爹可是个吃饭都嫌烦的主,能教你这么一会已经算不错的了,明年开chūn找个师傅专门教你,但现在,咱们要去吃早点。”
一听吃饭,尽欢立马两眼放光,扯着母亲的衣袖,兴冲冲地问,“娘亲,有奶huáng蛋糕么?”
“没有,那太甜了你要少吃点。”看着小家伙瞬间黯淡的眼睛,她便又补充道,“不过有牛奶炖蛋。”
“好哎!对了,爹爹你不要跟尽欢抢哦!”小家伙转过头,警惕地望着仍旧坐在地上兀自生闷气的完颜煦。
“谁稀罕你那破玩意,甜得腻歪!”
尽欢听了,面色凝重,仰头对着莫寒郑重地说道:“娘亲,爹爹说娘亲做的东西都是破玩意哦!”
完颜煦这才拔地而起,喝道:“臭小子,看你爹我不好好收拾你!”
这是时常上演的场面,府里的下人早已习惯,这热闹不瞧也罢,于是个做个的,无人观赏。
尽欢已乖觉地躲到莫寒身后,却还不知死活地对着完颜煦做鬼脸。
莫寒失笑,上前勾住完颜煦手臂,“走吧,吃完早饭有了力气再发火嘛,我的王爷。”
他甩开莫寒,转过身赌气一般回道:“不去!”
“这样更好,没人跟尽欢抢东西吃了,娘亲我们先走吧,爹爹自然有好吃的,娘亲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