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_作者:颜月溪(46)

2017-05-04 颜月溪 虐恋

  凌少白又是一声冷笑:“就你这样,还想要急公好义,你不把自己栽进去就算不错了,惹了一身麻烦,别人还得救你,替你收拾烂摊子。”

  沁歌被他一番嘲讽激怒,气急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算你的功夫比我好,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比我多练了几年。我师父说,一个人的本领再大,若是没有侠义心肠,照样成不了一代名侠。”

  多练几年?哼,我拜师学艺的时候,你祖爷爷还没出生呢。凌少白腹诽一句,不屑道:“你师父也不过是个腐儒酸丁,真有大见识早也江湖成名,又怎么会去官宦之家仰人鼻息。”

  沁歌见他把自己师父也骂上了,怒不可遏,随手从发间拔了一支珠钗当做暗器向他扔过去。她的暗器手法不错,可凌少白的身手更是灵敏,一抬手就接住了她的珠钗,反掷回去,没等沁歌反应过来,那珠钗已稳稳的cha在她发间,不差毫厘。

  此是夜间,即便是功力深厚之人目力也会有所减退,而凌少白手里的珠钗竟能收放自如,沁歌不禁大骇,若是他故意把珠钗掷偏了,岂不是正中她咽喉;若是他手法重了,珠钗cha/进她脑袋里,她也是小命难保,可见这是何等高明的暗器手法。

  “你觉得你练个十年二十年,能超越我吗?”凌少白淡淡一笑。技不如人,沁歌输得心服,嘴上却故意转移话题:“你大半夜的,窜到房顶上去gān什么?” “朝廷有律例说不允许人上房顶上看星星吗。”凌少白说话间从房顶上跃下来。

  靠的近了,沁歌闻到似有若无的酒味,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地,原来是饮了酒。也罢,人喝多了废话都多,我不跟你闲扯。”凌少白挑挑眉,趁她不注意提起她后心的衣服,把她抛到房顶上。沁歌只觉身子一跃,便已到了高处。

  她站起来四处打量,周围黑魆魆的一片,只有夜空的颗颗繁星闪烁,再往下看看,凌少白已经进房间去了。

  “唉唉,你倒是把我弄下去啊,凌少白——”沁歌站在房顶上跺脚,不小心踩坏了几片瓦,房顶顿时漏了一个dòng,微微透出光亮。她不敢再造次,对着那个dòng,向屋里的人叫道:“凌公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服了你还不行吗,你快把我放下去啊。”凌少白向着房顶上那个dòng笑笑,没有理睬她的话。

  沁歌没办法,只得坐在房顶上一点一点往下挪,挪不了几寸,房顶上的瓦又开始要塌陷,她只好坐在那里,百无聊赖之下,从腰间摸出短笛来chuī。

  凌少白正倚在chuáng边闭目养神,忽听得一阵清丽的笛声传来,笛声清越,飘渺幽远,如泣如诉,似有思乡之意,不禁凝神细听。

  如此月夜,如此笛声,真能叫人如痴如醉。听着听着,凌少白似是想起了许多往事,心中不胜烦躁。又过了一会儿,笛声渐缓,如水一般流淌,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悄悄走到院落里,仰头看着沁歌。

  月色下,微风chuī起她轻柔的罗衣、衣袂飘飞,如乘风一般,而她也径自安之若素,像是已经沉醉在自己的笛声里。他一时兴起,一跃而上,在她身旁坐下。

  两人坐了一会儿,遥望着远方一片黑暗的村落。天边新月如钩,在云际穿行,天地一片静谧,只有笛声飘渺。

  “哎呀。”凌少白忽然惨叫一声,从屋檐上摔落下去。沁歌不知何时猛踹他一脚,让他猝不及防。“哈哈,我可报了仇了。”沁歌站起来掐着腰大笑。凌少白初时没防备,落地那一瞬间已经稳住身法,并没有摔倒。反倒是沁歌自己,得意之下难免忘形,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栽下去,踉跄了一下。

  凌少白袍袖一挥,沁歌脚下的瓦片忽然一阵松动,紧跟着她整个人从屋檐上滑了下来,眼见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凌少白上前托了她一把,把她稳稳的接住放下地,毫发无伤。沁歌跳开,一溜烟跑开了。

  回到房间里,兀自心惊ròu跳,要不是凌少白及时接住她,她必然摔得鼻青脸肿。可那个人,也不像是安着什么好心,只是他的轻功和暗器手法实在jīng妙的很。沁歌眼珠转转,又有了坏主意。和任飘零商量过后,沁歌决定再去凌少白那里探探。

  次日,沁歌蹑手蹑脚的走到凌少白房门外,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dòng,往里看去,只见房里蒸汽氤氲,只有哗哗的水声传来,心道一声不好,怎么撞上人家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