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对灵乐就能笑得灿烂的跟朵花似的,对自己却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偏他还担心着她的伤势。
他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气,深吸一口气。
“昨日灵乐……”
话才起了个头,她就似被雷击到般,猛的抬起了头:“他怎么了?”
衍歧心底一梗,咬紧了一口牙,眼着她那期盼的眼神,终还是继续说道:“他违抗父君旨意,被罚在冰域思过。”
天音眼神瞬间就暗淡了下来,冰域,又是冰域。他还是这样莽撞,不是去找天后吗?为何又惹脑了天帝。
“父君也只是给他一个思过的机会,想通了自然就会放他出来。”虽然本不想说这些,但见她那担心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开了口:“这段日子,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若是无聊也可四下走走,我已经知会过凤鸣,自不会有人拦你。”
她没有回答,又偏过了头去,回复刚刚那般的沉寂,好似刚刚那般激动的样子,从没出现过一般。
衍歧紧了紧身侧的手,突然觉得对话进行不下去。胸腔中积着太多,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气,却又不好发作。
偏偏看着她一脸空dòng的样子,他又不忍心。酝酿了良久,却起身道:“炎凰去了凤鸣那里学习歧山的术法,你也随我去看看吧。”
见她还是不动,继续道:“你不是也喜欢跳舞吗?凤鸣最是擅长这个,你可跟她探讨一番。”
语落,她却突然抬起头来,盯着他看。眼神带着探究、疑惑和少许的讶然。却又慢慢的变成了晃然。像似明白了什么,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却满满都是讽刺绝决的意味。
那笑容刺目得很,衍歧不自觉就退后一步。却见她拿起手中的神器赤姬,递到他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吗?”她仍是笑得一脸的风淡云轻:“我送给你。”
“你!”眼睛猛的睁大,怒气瞬间bào发,上次天忌,他也只是无心之失,才会害她害点魂飞魄散,他也懊悔一时的冲动。可她这样是什么意思?以为让她去看凤鸣跳舞,就是图她的神器?
“你把本殿下,当成什么人?在你心里,就是如此不堪的小人吗?”
见他不接,天音索xing就松了手,把扇子放在桌上。把自己埋入一片黑暗之中,以前她是真心希望眼睛可以复明,可以亲眼看见她想看的,可如今也是真的希望就这么看不见了。便不用失望再也看不见,那个唯一真心以对的人。
“你看着我!”一把抓起眼前的人,忍了半天的怒气,终于bào发了出来。他受够了她的目空一些,受够了她的循规蹈矩,更受够她对灵乐,那样关心的眼神。那会让他难以忍受!“灵乐对你来说,就这般的重要?”
她却仍是没有回答,原本就看不见,这会索xing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举却,却更加的惹恼了衍歧,他拿起一旁的扇子,硬 她的手里。顺手就掐了个困绑的诀。
“莫 说我没有警告你,你跟灵乐是绝无可能的。”他对字一句的道。:“别说是母后不同意,就算是父君众仙也必会阻止的。他是天界二皇子,天界盼了他几百年,才盼 到他破壳而出,父君母后待他如珠如宝。若是以前你还有些盼头,现在……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莫说是娶你为妃,就算是收个入房,也轮不到你头上。”
脑中的怒火烧得灼人,自是字字句句都是往狠里说,力求句句都扎到对方的痛点。想到她如今这般失魂落魄却是为了另一个人,怒火却又怎么都压不下去,控制不住就说出更狠的话来。
“就算你师傅还在世,就凭我俩之前的那些纠葛,你也别想灵乐能娶你。不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死皮赖脸的对我的。”
直到看到对方那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他才惊觉说过了头。但说出的话,却已收不回来。
天音脸上再也寻不着半丝的血色,空dòngdòng的眼里,泪水夺眶而出,就连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就连身侧的手,也紧紧的握进了掌心,有着暗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她突然抬起头,脸上还留着泪痕,却死死的咬着牙。
那样子,就像是一条崩得笔直的弧,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消失,让他有股错觉,那眼里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不由得心底就是一痛,想要说些缓合的话,心底却别扭着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