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气的心肝疼,又不好同一介妇人逞口舌之能,最后一甩袖子,走了。
四太太也气坐在那里,端着茶盏的手在颤抖,好像一个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一屋子人,只有二太太对分家最热衷,在那里挑房契地契,挑的不亦乐乎,又可怜兮兮。
安容算了算,二太太这样一闹,直接让其他几房少了三五千两的好处,有人乐意才怪了。
最后还是侯爷发脾气了,“二弟妹,三弟妹她们是怜惜二弟受了重伤,让着你点儿,做人还是要点自尊的好,你要真不愿意分家,就把地契房契搁下,让他们分。”
至于到时候分剩下的,就是你二房的了,你不要,那正好,谁还嫌弃房契地契多了不成?
侯爷话音刚落,三太太就招呼五太太过去整理房契地契了。
三太太是一肚子火气,因为之前地契房契福总管是整理好的,只要分分就成了,二太太这样一闹,全乱套了!
四太太则气死人不偿命的安慰二太太道,“二嫂,虽然我们几个先分,但是我们是抓阄决定先后,不一定余下的就是不好的。”
二太太脸色铁青,知道自己方才做的过分了一些,忙道,“我不是真的想分家,方才那样闹,只是想将你们同三弟一样气走,侯府偌大一个家,大家和和睦睦的相处不好么,为何一定要分家呢?”
说着,二太太又嘤嘤凄凄了起来。
对于二太太这样鬼都不信的话,安容和沈安溪听的直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自己给自己递台阶,还递的这么理直气壮,合该大家被她气个半死不活,还得感激她重qíng重义,不忍离别呢?!
二太太是豁出去了,等分了家,她一个庶房还能指望侯府多少,有好处不赶紧占那是傻子!
不就是没脸没皮吗,连在佛堂,蟑螂她都吃了吐,哪里还有半分颜面。
二太太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二太太这样说,一屋子的人在心里鄙夷,脸上却也没再说什么了,毕竟二太太是真可怜,占她占些便宜就占些便宜吧。
是以,还跟原来一样,先让二太太选,然后大家再抓阄决定。
但是三房是嫡出,她比二房四房五房,多一间铺子,一间庄子,还有四百亩良田。
另外分家之后,侯爷又给了三房一间四进的庄子,和六百亩良田。
还有老太太,她这辈子就两个嫡亲的儿子,现在三房要分出去,她这会儿不把自己当年陪嫁的东西分些给三房,往后等她作古了,让三老爷和侯爷去分,指不定就闹得兄弟阋墙了,这事京都不是没有过。
她的东西,得她来分,到时候有怨有恨都怨她这个做娘的便是。
老太太出嫁几十年,逢年过节大家孝敬的,还有她自己置买的庄子铺子,可是不小的一笔收入。
老太太给了三房一万两银子,两间铺子,一间四进的院子,还有良田六百亩。
至于其他三房,老太太只是意思意思的给了三千两。
二太太和四太太心中不虞,却也无话可说,那是老太太的陪嫁,她给谁都行。
便是一分不给她们,她们也无话可说,谁叫她们老爷不会投胎了,投了个做妾的娘!
再扪心自问,等她们到老太太这位置时,庶子分家,她们连不苛刻庶子的家产都做不到,何况还给他们东西了。
本来二太太因为占了便宜还沾沾自喜,可是细细算来,三房本来就不比她们差,这还不算数沈安闵的酒坊。
要是算上的话,估计能甩她们几条街了。
酒坊的生意,她们都长了眼睛看呢,指不定这些天,三太太数钱都数的手软了!
再加上侯爷给的,老太太给的,三太太手里拿的估计是她们的一倍,二太太就怨恨起二老爷来了。
但是怨恨归怨恨,她这辈子还得指着二老爷活。
二太太望着安容,侯府最大的财主不是老太太,也不是侯爷,而是安容。
那些秘方、酒坊,还有萧国公府抬来的陪嫁,足够她奢靡的过两辈子了。
二太太红着眼眶望着安容道,“安容,你二叔如今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往后还有没有了指望,我想拿一万两银子入股你和闵哥儿的酒坊……”
二太太话音未落,四太太便接口道,“是啊,我也想入一万两的股。”
安容听得白眼直翻,侯府的主意打不了了,又来打她的主意了,她钱多了,就是丢湖里,也不会便宜了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