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觉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佛慈悲,屋里有,去拿吧。”
楚颜乐滋滋的去了屋里,轻车熟路的摸出了一包什么东西来,轻笑道:“啧啧,连藏***茶的地方都没变,也就只好便宜我了,谢谢大师。”
悟觉不说话,只是摇头苦笑,楚颜本就是为了多年没喝过的***茶来的,既然拿到了便也不再多留,起身要走,这窨制花茶的***是悟觉大师亲自种的,然后再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窨制出来,特别麻烦,但是这茶香清芬鲜灵,茶味醇和含香,汤色huáng绿澄明,实在是让她离京几年都一直记挂着,比她常喝的绣线jú茶还要好上几分。
“那大师,我们就先告辞了。”东方炎认为他该出面道一声谢的,毕竟颜儿占了人家许多便宜。
悟觉大师点点头,念了句佛号,起身相送,楚颜转身便走,岂料一下子没迈稳步子,踩在了一颗小石头上,脚腕一崴,身子也就歪了,东方炎和楚冉都忙伸手想要扶住她,楚颜被不知谁的胳膊一带,唇擦过那人的脸颊,落在了他怀里,本以为是东方炎,睁开眼却看到是江忆寒,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江忆寒弯了弯唇,“小心些。”
“嗯。”她羞涩的低头应了,觉得脸上好像在被火烧着一般,心里一乱,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东方炎的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把颜儿揽回他怀里,不悦的看着江忆寒的银色面具,“多谢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江忆寒的嘴角往一边扯了扯,看也不看他,只关切的看着楚颜,“你崴了脚不能走路了,还是再跟悟觉大师要些跌打药的好。”
悟觉很自觉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用法你知道,以后万万不可得意忘形,否则……”
楚颜瞪了他一眼,她怎么得意忘形了,只是乍一见了他便想起了小时候跟他玩闹的事,那时候他也是如此,明明才二十多岁,却跟个五六十的入定老僧一样,他越是波澜不惊,自己偏就越喜欢去招惹他,现在见了他依旧还是当年的心qíng,总觉得跟他在一起相处特别的轻松,仿佛可以再回到还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的时候。
“那我走了。”楚颜没什么好气,让楚冉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院里两人的视线。
江忆寒还依旧怔怔的站在那儿,想着刚才她的唇碰过自己脸颊时的感觉,再想到她羞红了的脸颊,突然间心qíng便好了起来。虽然隔着面具,悟觉还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欢喜,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她的佛语没有打动你,但是她的羞涩却让你心动,我看你的心结已结,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了。”
“是吗?”江忆寒脸上依旧挂着笑,“看到她便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个,和尚,你不懂。”
悟觉被噎了一下,这些他自然不懂,他是出家人好吧
回到客房后,楚颜免不得又被楚老太太唠叨了两句,便跟着启程回家,回去的时候她依旧与楚冉一车,雪妞依旧窝在她腿边,但是并没有对楚冉等进行威胁或者是攻击,这让楚冉放心了不少。
她回去的当天晚上,陶氏就知道了悟觉大师诊出了她中了毒,还给了解药的事,本来楚颜是想通过楚冉把这事传给老太太的,谁料东方炎抢着说了,语气里对楚家还颇有些不满,楚老太太心里也很是震惊,没想到在家里竟然有人给二丫头下毒,为了家里的安宁,这事她也是定要好好彻查的。
自然,陶氏是不可能傻傻的等着楚老太太查到自己头上的,便把落雨轩院子里那个叫芳糙的二等丫鬟给推了出去,楚老太太得知一个奴才竟然敢暗害主子,当即就把芳糙给活活的打死了,自然这事石榴也被牵扯了进去,原因是芳糙在临死的时候说出了她的名字,楚老太太本想一起打死了事的,却被楚颜拦住了,为她辩解了几句,楚老太太仍然有气,便把石榴一家子都赶出了府去。
石榴临走前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押着回来收拾东西,这是楚颜替她求来的,让她不至于出府后身无分文。石榴一身的láng狈,却坚持要去给楚颜磕完头再走,那几个婆子也没拦着,樱桃就去回报,楚颜正躺在竹榻上看书,她的脚崴着了,自然要休息个几天才能好,虽然她早就一点也不疼了,但总的做做样子,更何况,有这个借口,她还可以过几天的清净日子。
“让她进来吧。”楚颜放下书看着石榴进了屋子,在门口跪下给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