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日暖_作者:怀愫(438)

  蓉姐儿半眯了眼,知道他进来了,却提不劲去瞧他,甘露兰针银叶绿芽四个知机,俱都退到门外边去,新屋子还没铺设好,两个下去理屋子,两个立在门外头防着姐儿找。

  还带了薄袄子,就在包袄里头,一翻就找出来套在身上,陈婶子自上了一碗糖芋苗就晓得这个姐儿是个慡快人,又是见过茂哥儿的,带了一众下人分派屋子,银叶还挑了两个婆子守嫁妆,这些东西得等姐儿明儿再拜翁姑才能进库去。

  徐礼给她卸了冠子,散了头发,又解开喜袍上的珍珠扣,蓉姐儿坐定了由他摆弄,把头搁在他肩上,闷声道:“累。”

  徐礼原来手指头都发颤,她这一抱怨,他笑一声,把那点尴尬都笑没了,dòng房红烛烧得一屋暖光,外裳里头还有衣裳,一层层到得末了,蓉姐儿才羞了,缩了脚拢住衣裳,直往chuáng上钻。

  花生桂圆一chuáng东西,徐礼俱都扫到地上,红烛不能chuī熄了,便放下内室的帘子,层层叠叠一遮,只留下两团细微的红光,黑暗里倒比亮着灯更知道那人看过来。

  蓉姐儿伸手挡他的眼睛,叫徐礼一把搂住了,身上燥的冒火星子,偏不知道要做甚好,是先香一口,还是搂在怀里摩挲一回。

  蓉姐儿这时候也气短了,心里念两回玉娘教的她的话,得顺着,不能头一回就叫他不顺遂,她一软下来,徐礼立时就硬了,手伸到衣裳里头,蓉姐儿咬了唇不出声儿。

  身子细颤颤的打抖,扒住徐礼的肩,他的手滑过一片雪背,常年写字的茧子刮得她痒痒,也不知是羞还是痒,越发颤起来,细细的肚兜带子打了个双层结。

  她半躺着,手肘支着身子,他半伏着,两手伸到背后,贴了耳朵问她:“你肚兜上绣的甚个花样子?”

  第186章 对红烛礼成喜事问鸳鸯佳偶天成

  嘴上这样问,人却止不住颤抖,蓉姐儿羞的不行,扒在他肩膀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初时还羞,一张脸满是红晕,眼睛紧紧阖着,睫毛打着颤,连嘴角都抿了起来。

  徐礼半日没解开她系在背上的带子,她先是眯起一只眼睛,等他再没解开,她就两只眼睛一齐睁开来了,散开的长发铺在chuáng上,黑缎似的散发着茉莉香,他两只手穿过去解她的衣带子,凉浸浸的发丝挨擦着他的手,一碰就是一痒。

  等了许久只觉得他身上汗津津的热起来,她这么撑着累了,抽抽鼻子,使劲儿嗅一嗅,男人都是臭的,他却没汗味儿,身上一股澡豆香,还有热烘烘的酒味蒸腾起来,闻一下就仿佛醉起来。

  徐礼本就克制不住,觉着她贴过来吸一口气,人都绷起来了,手指头刚摸上那双层结子的扣,颤了一下又滑了出去。

  蓉姐儿撑不住,索xing躺下来,眼睛亮晶晶的在黑暗里看着徐礼的脸,忽的问:“为甚梳头歌要唱牛郎织女呀?”

  徐礼哧哧喘着粗气,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听见她这一句,抓紧了刻丝百子千孙chuáng单把那要涌出来火气又生生忍了下去,他怕吓着了他的妞妞。

  两个挨在一处,蓉姐儿侧了身子,觉得有些凉,扯了条被子罩住自己,还抬空了问他:“你冷不冷?”徐礼哪里冷,他热的后背都是汗,这会儿却钻进去贴着她,却觉着能说说话也好。

  “妞妞,你嫁给我,高不高兴?”两个枕在一只枕头上,绣的一对水鸳鸯,一个枕着雌的,一个枕着雄的,两人脸中间隔了一要水莲花。

  蓉姐儿手不老实,指甲抠着莲花叶子细细描上边那勾的金丝线,光这一个枕头套,她绣了整整一个月,听见徐礼问她,立时就说:“自然高兴的,再晚些,我又得绣多少东西。”

  两个经着刚才那一挨一抱,原来就熟悉,这会蓉姐儿更没甚不能说的,一只手撑起来托着头,一只手点着枕套上边的鸳鸯:“我手慢,被面儿绣不出来,枕头套却一针都没借过手,这可难呢。”

  鸳鸯戏水是女儿家到了年纪就要绣的东西,徐礼却不知道,听见她说可难,就跟着心疼起来,伸手过去摸她的指尖尖:“扎了没?”

  “嗯,扎的好疼。”蓉姐儿眨眨眼睛,抿了嘴儿要笑,又忍住了,悦姐儿说的果然不错,她想叫她表哥依着她,就撒娇,把一分难处说到七八分,想着就又倒在枕头上。

  这回徐礼凑过去了,嘴唇碰碰她的鼻头:“往后这些东西都叫丫头做,你别碰针,扎着了怎么好?”蓉姐儿见他凑过来,自家也凑过去,跟小时候睡在竹chuáng上纳凉似的,那时候对面是宁姐儿,如今却是徐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