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与谁知_作者:端言(17)

2017-02-21 端言

  早就习惯了阿灵说话方式,舒谨特地等她慢慢说完话后;再略微等了一会,确定她没有其他问题,才有些咬牙切齿地回答:“那是因为你第一次哭,孤为了哄你一宿没睡,最后还被父亲丢到漠北军cao练了一个月。”

  说完,见阿灵脸上有些心虚的神色,又补充道:“所以女孩子哭不能哄,等一会就好”,只见原本新雨刚过犹带露的女孩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多少还有些孩子脾xing,舒谨继续戏谑道:“不过这次似乎比上次多了半柱香,阿灵的功力有所长进。”

  “你…”

  “啊啊啊!我要让祖父,不,让皇爷爷罚你去军营!不准回来!罚你不许吃东西!”女孩重重地跺了下右脚,在地面上扬起浅浅的灰尘,蹬蹬蹬地又跑了。不过这次是真的跑出门去,二门外等候地仆从见女孩急匆匆地出门来,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一众长长的队伍出了太子府,渐渐远去。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舒谨招了招手,让门外等候的侍从们跟进来。

  等众人各自坐下后,先是拿起身侧的茶;浅浅地饮了一口,再轻轻放下。舒谨的眼光这才落到堂下的蓝衣青年身上,淡淡地开口唤道:“耿先生!”

  堂下的蓝衣人起身走到堂前,行礼跪下,太子却并未叫他平身,而是继续说道:“孤去京郊看过了,那孩子不足为虑。毕竟是孤的侄儿,舒家子嗣本就单薄;不管你们平日里如何经营谋划,但在如今的qíng势下,孤不想伤了血脉亲qíng。”

  听过太子的话,座中有人似乎想起身进言;却被跪在堂前的蓝衣青年抬眼制止,只见青年俯身回道:“臣等定会遵从殿下心意,不再行此试探之举。”

  “不过,漠北候那边如今虽有长皇子子从中斡旋,方没有出现乱局;可漠北候之弟司空曙所谋,殿下也已有察觉。若是漠北候一脉恩宠延绵,功高之臣在这富贵权势中总会成为新朝之患,还望殿下多加注意!”

  “嗯!孤会慎重考虑,也会向父皇探询此事”,应下了耿先生的提醒,舒谨复又嘱咐道:“漠北候一脉跟随父皇多年,战功赫赫,忠心耿耿,这未成之事,先生也不必过于担忧。”

  说完,似是有些疲累,抬袖整了整衣冠继续道:“这两日行猎,各位也都辛苦了,孤就不多留先生们,快些下去休息罢!”

  “臣告退!”蓝衣人起身拱手退下,堂下诸人也陆陆续续退出。

  待众人退去,独坐堂中;舒谨甩了甩衣袖,似乎是想到什么趣事,方勾起嘴角自语道:“是个懂事的孩子,好好□□一下,定会比阿灵可爱。”

  这名利场中,温柔乡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能够分辨呢?

  对那孩子的怜惜,只怕是回到行宫中才能够想起;待回到新都,太子殿下永远只是人们眼底下温厚仁慈的太子,舒陵也永远只是京郊行宫的废子。

  说来也是自己xing格仁厚,才会这般心疼可怜他;可这份心疼可怜,不过是几分寡淡的趣味而已。

  人们都说太子仁慈可亲,这皇室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权力争夺,但又怎会没有有些暗藏的危机?

  众人都说太子仁厚,未知太子亦聪慧。

  只是不愿意想太多,不愿意筹谋太多;一出世就已经站在了顶峰,立于不败之地的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值得担忧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祝所有高考的孩子得偿所愿,常乐无忧!

  ☆、别

  蹉跎了年轻的岁月,揉碎了qíng人眼角的泪。

  ——

  浅池的荷花没有来得及盛开,那个红衣棕马,言笑晏晏的太子殿下也没有到来。

  六月,江州大旱。

  方圆千里颗粒无收,数万百姓生无可依,贫困、饥饿、gān渴、哀嚎、哭泣、绝望,是数万流民生命的全部。幸有朝廷及时布防,又有太子亲临赈灾,督查旱qíng;此次大旱没有肆意抢夺,没有民怨沸腾,也没有前朝史册中“人食人”、“卖亲子”的悲剧。

  百姓们不必离乡背井求取一线生机,官员们皆无中饱私囊,延误旱qíng之辈。

  这场大旱竟就这般过去了。

  十月,已是秋末。

  太子舒谨仍在江州,这场为期四个月的大旱已过了近半个月;灾后的各项安顿事宜仍让他忙得不可开jiāo,那张稚嫩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成熟和坚毅,那双骄傲的眸子也愈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