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_作者:汐杨(197)

2016-12-30 汐杨

  “嘘!”李言清忙不迭做了个噤声动作,拽着他的袖子要走,院中走远的脚步声突然折返,急促的鞋底落地声越来越近。

  “娘嘞。”李言清极没风度地骂了一句,挽着左玄歌的手臂跑起来,月色掩映中,园林更显诡异,每隔几步便有拦路林木或巨石,他们显然陷入了诡异阵法之中,李言清左右闪避之间,徒手劈了几根枝丫,然而周围的灌木却仿佛越劈越多,已成合围之势,将两人围成瓮中捉鳖的阵型。

  “这是什么鬼地方?”被围堵在原地无法再跑,左玄歌才终于有机会问出这句话。

  李言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说左大公子,为了您这点好奇心可是要把我们几个都害死呐。”

  左玄歌双手抱胸凝目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你要是真踏足了那院子,咱几个今天可就都jiāo待在这儿了,瞧见没,就这园林,咱俩死在这儿你师父也不会知道,你别那样看着我,也别想着他们会忌惮你爹,真当全天下只有你爹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呐,戚王爷霸占州行馆一年多的时间,戚王府在监视你们左家这已是天底下公开的秘密了好么!”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那院子里的东西与左家有关系么?左玄歌对于李言清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没什么把握。

  “别以为我是想帮你。”李言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只是怕此事牵连到荀先生,待你做好准备了要怎么搞戚王府那都是你的事,今日之事太过冒进了。”

  李言清望着越来越靠近bī仄的树枝,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阵你能解吗?我功夫比较烂,要不你来?”

  左玄歌白了他一眼:“老子不会武功,我说你做。”

  “成,来吧。”李言清从腰际取下一柄软剑,煞有介事地挡在了左玄歌的前头。

  “亥属yīn水,花果之木向东,往东北方向砍枝。”

  李言清说他功夫差还真不是谦虚,在左玄歌的指令之下,愣是在园子里困了一个时辰才杀出了一条血路,好不容易出了林阵,又碰上了在外头守株待兔的卫兵,黑漆漆的铠甲在月色下泛着寒光,李言清满头虚汗,身上白衣已完全汗湿,显然再没有任何力气杀出去了。

  暗夜里蓦地腾起一阵不寻常气机,似有劲风挟裹着什么飞速而来,左玄歌神色一喜,面前的黑甲侍卫似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杀意,为首的半抬手臂,数十黑甲瞬间隐入园子的隐秘处。

  一袭白衣自绿影深处走出,左玄歌抛开李言清便奔向了师父:“师父!”

  司徒凛月为他拂去肩头的一片枯叶,低声道:“没事吧?”

  “没事。”左玄歌再去看李言清时,他正将软剑缠回腰间,目不斜视地与师徒二人错身而过,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袖管上好几道破开的口子,方才危机的时刻,他有好几次挺身而出为左玄歌挡掉了横出的枝丫,这个人虽然行径奇怪,倒真不像是敌人。

  ☆、被扛走了

  京城那边关于左玄歌的闲言碎语很快传递到了州,在州同样掀起轩然大波,身处流言旋涡的左玄歌这段日子却自在得很,带着师父在州知府衙门里翻阅卷宗档案,宋小人越是对荀风的来历支支吾吾,左玄歌便越是好奇。

  只是他翻遍了官jì官伶的档案,却没有看见任何关于荀风的只言片语,左玄歌托着腮:“这个荀风究竟是什么人……”

  司徒凛月正将一册陈旧的卷宗放回书架:“不可留名者。”

  左玄歌扭头看了看师父,神qíng凝重:“你说他是皇室的人?”

  先皇子嗣不多,当今圣上唯一的兄弟已经在那一场夺位之争中死了,若是荀风真的跟皇室沾亲带故,这事儿可就真难办了。

  皇上将荀风安置在州,自然有让兵力qiáng盛的左家看管镇压之意,只不过是否还有其他目的也难说,左玄歌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头皮,看来这些年父亲的处境确实十分不易。

  左玄歌从椅子上弹起来:“我要去找宋小人,师父你先回家吧。”

  司徒凛月看着他青色锦袍在门口一闪即逝,将桌面上乱糟糟的书册收拾整齐,随后缓步出了知府衙门。

  沿着热闹街市往雍大人府宅而去的路上,身后似乎有些不速之客在盯梢,他驾轻就熟地领着身后的尾巴往人烟稀少处带,转入视线难及的小巷拐角,趁着跟踪那几人茫然四顾之际杀了个回马枪让他们措手不及,一招便悉数被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