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搂住我的腰,佯怒道。
“没什么!”我笑得有些心虚。
他忽然沉下脸。“不许想他!”
我发愣,“哪个他?”
“装傻。”他冷哼,“除了林少辞,还能有谁?”
语气里竟满是忌妒。老天!以后谁再在我面前说他是魔鬼,我肯定大嘴巴抽他,他分明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我睁大眼看着他,很想笑,但心底忽有一股柔qíng流水般淌过。
我不能自禁,凑过去吻他的脸。
他微微一愣。
我笑。“傻瓜,我在想你。”
他问。“想我什么?”
“我在想……”我看着他,不知如何措词。
“快说!不然我要打你屁股。”他笑意盈盈,手上一用力,我便倒在他腿上。
“我在想,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他清亮的眸光忽而变得深沉。“哦,那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摸着他的银白的发丝,悠悠道:“嗯,你是天上的云,变幻莫测,你是大海的水,包容宽阔,你是风,是谜……”我说得顺口,越发不着边际,“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他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眼睛里有股莫名的火花闪烁。
我轻拉他的头发,戏谑道:“乐傻了?没听过这么jīng彩的马屁吧?”
他忽然柔声道:“你是我的梦。疏狂,我真不敢相信,我拥有了你。”
我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由他口中说出。我感觉自己要晕了。难怪琼瑶阿姨那么喜欢晕。原来幸福太过巨大,真的会使人发晕。
我命令他:“低下头!”
他一怔。
“我叫你低头。”我笑得像个不良少女,“快点,我要奖赏你。”
他依言俯身,这或许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命于女人。
我立刻吻住他的唇。
他的面上泛起一抹淡淡的轻红,像个青涩少年。
(4)
更新时间2008-2-2819:52:00字数:0
我们并没有直接回沧州,而是转道去了乐安,汉王朱高煦的封地。
楚天遥一到乐安就进了汉王府,每晚深更半夜回来,我必定已经睡死,天明醒来又不见了他的踪影。
时值大明洪熙年的三月,时间紧迫,我必须尽快得到那份名单。可是,我不知道这份名单究竟被他放在了哪里。照理说,这么重要的名单,他应该随身携带,但我翻遍他的衣物和书房也没找到,也许是放在沧州的家里吧?
说起来,小偷这活真不是谁都能gān的,尤其是偷自己枕边心爱之人的东西,那qiáng烈的负罪愧疚感啊,真是很要命,至今我仍能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跳得像鼙鼓动地。
同时,我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找到。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偷,还是不偷?倘若偷了,不论能否安全逃离,不论他是否原谅我?我今生都没有脸再见他,往后的岁月,我势必永远都活在忏悔里,孤单寂寞的老去。我好不容易才爱上一个人,可不想落个悲凉收梢。若是不偷,我要如何对御驰山庄jiāo代呢?背后还有朝廷牵制着,我不动手,朝廷就会对御驰山庄动手,我既占着容疏狂的身体,她的身份与责任,总不能完全不顾吧。何况楚天遥gān的是大逆不道的谋反。
唉。天下那么多行当,他怎么偏偏就选择了这个呢?想昔日在蠡湖,他曾自比范蠡,可人家范蠡是帮助勾践复国,他这是谋反啊,要杀头的。他那样一个超凡脱俗的人,不可能堪不破这一点虚名权势,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得找个机会问问。
这天半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他回来了,在chuáng边坐了一会儿。
我继续装睡,等他来唤醒我,谁知他忽然轻轻叹息一声,又走了出去。
这家伙还要gān什么去?
我睁开眼想了一会,起身下chuáng悄悄跟出去,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窗口一盏微弱的灯光透纸而出。
一个女子声音温柔道:“我替您宽衣。”
他低应了一声。
房内静默,半晌,女子又道:“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