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掠天巧妙地看了他一眼,直到确定从他的脸上找不到往日的yīn影,才淡淡笑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见我的眼色行事。”
“你有何打算呢?”敏感的卫飞月问道。
文掠天的脸上突然掠过一片yīn影,瞬息即逝,但看在另三人的眼中却诧异至极。
“你最近很奇怪。”雷晋风直率地说,“你人虽然站在我们面前,心却仿佛离我们很远很远。这十年来,你常常无端失踪,又不让我们知道你的行踪,到底出了什么事?”
文掠天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也没jīng神说明白,改天吧。”
三人正面面相觑,文掠天的贴身侍卫荆沧快步走近凉亭,笑道,“王爷,属下幸不rǔ命。”
文掠天看了秋劲尧一眼,秋劲尧也注意到了文掠天并不掩饰的动作,疑心大起。
“属下只是在部里稍稍打听,竟然有很多大学士抢着告诉属下,原来他是扬州解元云秋尘,父亲早亡,这次是携母亲赴京参加殿试。听说他十二岁中秀才,十四岁成为最年轻的解元,今年又夺得殿试第一……”
“噫,文掠天,这人是谁?他和你差不多厉害嘛!”雷晋风cha话。文掠天听荆沧提到“云秋尘”这个名字时身子微微一震,更加专心地听荆沧报告,对雷晋风“没大没小”的话充耳不闻。
秋劲尧一把捂住雷晋风那张大嘴,他立刻想起了今天在宫中见到的那名让人印象深刻的少年官员,文掠天还特意拖着自己绕过半个皇宫去为他解围,但就这点就够让他好奇了,何况那少年还长得那么像……
“皇上亲笔御封为礼部侍郎。从状元立刻升为二品京官,又是六部中最高尚的礼部,这可是我朝开国以来少有的荣耀,羡煞了旁人!这事霎时传遍了京城。还有,他好像打算在京城长住,前几天总在外面打听房子的事,现在已经出手阔绰地买下了西城一个士绅家的消暑别苑。”
文掠天唔了一声,“只有这些?”
荆沧闻言,脸突然红了红,“还……还有些,不大重要,不知王爷爱不爱听?”
一向豪慡的荆沧竟然如此别扭,顿时勾起了四人的好奇心。
文掠天笑道,“这世上还有我不爱听的八卦?快说吧!”
“这云大人十……十分十分美丽出众……在殿上只盘桓了半日,却惹得皇上要下嫁公主,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要招他为婿。而……几个偏好男风的大臣竟然想……”
雷晋风毫无气质地张大嘴,“世上会有如此美貌的男子吗?咱们四人同出同入,也不曾引起过这么吓人的效果啊!此人竟能男女通吃,他比小飞还美?”
他说话间一偏头,早有预料地避过卫飞月的拳头,却捕捉到文掠天脸上的一抹不悦。他心中暗暗起疑,以文掠天的为人,不可能会打听不相gān的人,而且这人竟能让文掠天动怒,自己私下一定要好好查查。
秋劲尧和卫飞月也正感到奇怪,不约而同地打起主意。
文掠天面色十分凝重,“那他答应了吗?”
“没有,听说国舅王冉力邀云大人明日过府一聚,云大人当场拒绝了!”
“王冉回来了?王冉的个xing,可受不了别人的拒绝!”文掠天低声轻哼,低头思忖片刻,立即向荆沧吩咐,“你先去国舅府投我的帖子。”
卫飞月道,“你一向不与他往来,这一去岂不突兀?”
文掠天优雅地微笑,“咱们四人虽不与他往来,但--若与他往来,意味着什么?”
秋、雷、卫三人一怔,“他信吗?”
“他希望能够相信!”文掠天潇洒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唇畔的微笑加深。
文掠天、雷晋风、秋劲尧、卫飞月,他们出身显贵世家,本身又是人中之龙,深得皇上宠爱,所以被京城百姓并称为“京城四贵爷”。四人个xing迥异,但私jiāo甚笃。
文掠天的父亲是当今皇上年幼时的伴读,又是天朝战功赫赫的第一武将,先皇称他为“天朝守护神”,特别加封他为异姓一字王侯,并下嫁最疼爱的小公主,即唯一与皇上同父同母的妹妹。
文掠天却向与父亲完全相反的文臣之路上发展。他自幼聪颖绝顶,五岁能诗,八岁考中省试第一,十二岁一举夺得殿试第一,被皇上金口誉为“仙童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