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个孩子,感觉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言非离苦笑。这才四个多月,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看来不必担心因为自己年纪太大,孩子发育不好的问题了,这个孩子肯定健壮得很。
北堂曜日本来说十天以后到,结果不知被什么事qíng耽误了,拖了一个月才来。
他自己一个人纵马进谷,一个随从都没带,来的时候着实让他两个老子措手不及。
北堂傲是不关心他什么时候来,言非离则是等了又等,以为他改变主意不来了。所以当离儿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真是又惊又喜。
谷里刚下过小雪,冬日的天气虽然寒冷,万物萧瑟,但还是放晴的天数居多。阳光撒在雪面上,格外温暖灿烂。
北堂曜日骑在纯黑的马背上,一身黑色狐裘,里面简单地穿着件深蓝色的丝袍,袖口和衣襬处绣着jīng致的金色流云图,腰间佩着长剑,剑鞘上
挂着晶莹的玉质穗绦。
漆黑的狐裘将少年俊美的脸颊衬得如同白玉一般,光洁生辉,马背上的身姿更是矫健挺拔,意态飞扬。
「父王!爹爹!」
北堂曜日远远便看见两位父亲在山坡上散步,立刻催马奔了过来,青嫩俊美的脸庞洋溢着浓浓的欣喜和欢畅。
「离儿?」言非离看见曜日,喜出望外,立刻忘记一切向儿子奔了过去。
谁知刚跑两步,就被北堂傲一把拽住。
「非离,别跑!你小心些!」北堂傲不悦地瞪他一眼,拉着他在坡上站定。
言非离无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曜日。
「父王!爹爹!」北堂曜日跃下马背,扑了过来。他嘴里虽把父王唤在前面,人却扑向言非离。
「离儿。」言非离一把将儿子抱个满怀,激动不能自已。
「好小子,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爹爹还以为你不来了。」
北堂曜日黑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爹爹是不是大惊喜啊?」
「惊喜!惊喜!」言非离大笑,摸摸他的脑袋,「个子又长高了。」
北堂曜日今年一十二岁,按明国的风俗已经初成年了。他发育甚好,内功jīng纯,个子比一般同龄男孩要高些,已快到言非离的肩膀。
他模样虽像言非离多些,xing子却甚随北堂傲,有些天生的冷漠和高傲,不过在自己的亲爹面前,还是小小地流露出一些稚嫩和孩子气。
北堂曜日站定,对北堂傲和言非离行礼:「孩儿见过父王,见过爹爹。」
北堂傲微笑看着他,问道:「自己一个人来的?」
「是。凌总管本想请孩儿带两个侍卫,我没让。」
「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事?」
北堂曜日傲然一笑:「一些江湖小卒,孩儿还不放在眼里。」
北堂傲点头:「好。」
言非离问道:「怎么进的谷?」
北堂曜日略带得意地道:「闯进来的呗。镇子上的人还夸我武功好,已经破了灵隐谷的九九归一环连阵。」
言非离一惊:「你竟去闯了环连阵?胆子越来越大了。」
北堂曜日笑道:「镇子里的人谁不认识我?怕是有前辈放水也不一定。」
北堂傲赞道:「好。下次你蒙个面罩去闯百竹阵,闯过了父王有奖。」
北堂曜日眼睛一亮:「父王说话算数?」
「自然算数。」
「那奖什么?」
北堂傲只笑不答,北堂曜日还真有些跃跃yù试。
言非离一把扯住儿子,心中暗骂北堂傲。
儿子才十二岁,就算武功初成,也不能贸然去闯灵隐谷三大名阵之一的百竹阵啊。
那百竹阵是摩耶人世代流传下来的阵法,千百年来又经过前人的修正和完善,威力无穷,不可小觑。就算以北堂傲之能,当初也在里面待了三
天三夜才出来。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灵隐谷名为谷,实则堂而皇之地隐居于明、文两国境内。
人在谷中,谷却在人心中。
言非离怕离儿真的年纪未到便去闯阵,拉着他边走边转换了话题:「不是说一个月前就要来吗?怎么耽误这么晚?」
「我也没想到会拖这么久,后来gān脆想年底过来,接父王爹爹一起回府过年。」
言非离顿了顿,道:「今年我们不回去了。」
北堂曜日奇道:「为什么?」
言非离没说话。
北堂曜日不以为意,反正爹爹他们也不是每年都回去,只是心里有些遗憾。看了看爹爹,忽然道:「爹爹,你胖了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