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桦还在犹豫,织布已一脚将沈南霜踹翻在地,扬鞭便抽上去。
沈南霜再不料木槿行事竟如此狠戾决绝不留余地,惨叫着待要躲闪,可手脚被缚,哪里躲闪得了?
她疼得满地翻滚,哭叫道:“太子妃未来尚要母仪天下,如此狠毒不怕天下人齿冷?我……我不过是深爱太子而已!”
木槿冷冷道:“你不能要求你爱别人时,别人也得同样爱你,否则只能证明你太蠢;还有,别人不愿在你身上làng费心力时,你也不该在别人身上làng费心力,否则还是只能证明你太蠢。若觉得你付出没有回报,就想着踩住别人寻求自己要的公道,那就不只蠢,而且毒!不幸你踩错了人,回头见了阎王爷也喊不了冤,谁叫你瞎了眼自寻死路!”
明姑姑见木槿脸色冷沉,再一摸她的手亦是冰冷,知她心中已然怒极,只是因着自幼的教养和骄傲不肯失态,不由暗暗担忧,陪笑道:“她再yīn毒,也不过是蠢人一个,公主没必要为这种贱婢生气,保重身子要紧!”
木槿抿唇道:“她算是什么东西!我当然不会为她生气!”
气的不过是那人的误信谣言,气的不过是那人的猜忌冷淡,气的不过是那人居然像吴帝对待慕容雪那般,用温和轻笑掩饰了心中的生分疏离。
珠光散,chuī断一chuáng蝴蝶梦(二)
更新时间:2013-8-28 0:54:32 本章字数:2159
连刚倒来的茶水都咽之不下,胸闷得疼痛,仿佛牵连到腹部都在yīnyīn地疼。2
明姑姑悄声道:“要不,等明日太子上了朝,咱们再好好收拾她?这会儿太子在府里呢,只怕瞒不过去。”
此处虽荒僻,到底在太子府中,沈南霜叫声凄厉,直破夜空,难免有人听到,也便难免传到太子耳中。
微微晃动的灯光下,木槿的面庞绷得极紧,泛着梨花般的清素的白,不见平时的娇憨明媚。
她低声道:“瞒不过去……又如何?被人一脚踩在脸上,还得容她在身侧与我共侍一夫,何止我的颜面,便是蜀国的颜面也被丢光了!想如此羞rǔ我?做梦!”
明姑姑明知她的xingqíng刚硬要qiáng,一旦下定决心再难挽回,不禁暗暗叫苦,只向沈南霜喝道:“还不说到底是谁给了你那玉牌暗害公主?赶紧招了,还可以安然滚回纪府做你的纪府大小姐!榭”
沈南霜已滚得一身灰尘,丝丝血痕自抽裂的衣衫渗出。
她忽又记起小时候被关于冰冷的屋宇无望等待天明的委屈和恨意。
明明已经尽力,甚至已经做到完美,为何还逃不了被人鄙薄践踏的命运?
便是招了,也要逐她出府,——且若是招了,连太子也会鄙薄她,再不会怜惜她。
没有太子的宠信,以她母亲曾经试图嫁入纪门的野心,纪夫人还能容她多久?
纪叔明在猜忌她的人品后,哪里还会再如从前般对她视同亲女坨?
她忽然间绝望,连被鞭打的疼痛一时都淡了,嘶哑着嗓子高叫道:“太子妃在兵乱之夜弃下太子不理,跑去私会旧日qíng郎,如今这是打算杀我灭口吗?”
众人皆是大惊。夹答列晓
连向来稳重的青桦都一箭步冲过去,一脚将她踹得飞起,喝道:“贱人,你敢口出秽言污rǔ公主!”
沈南霜被他踹得飞起,撞在墙上落下,口中溢出鲜血来,却越发横了心,声嘶力竭叫道:“太子救我!太子救我!太子妃私会qíng郎,要杀我灭口!”
木槿再料不到这女子居然厚颜至此,眉宇间当真已闪过了杀意,只虑着沈南霜背后尚有指使之人,一时迟疑未决。
“南霜!”
门外忽有人惊呼。
然后便是木槿身畔的亲卫在行礼道:“参见太子!”
陈旧的门扇被“砰”地踹开,许思颜已一头奔入,屋内只扫一眼,便瞧着满身血迹的沈南霜呆住了。
织布手中犹持着鞭子,许思颜一把夺过,也不思忖,狠狠一鞭抽了过去,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织布不敢抵挡,生生受了一鞭,却不动弹,只看向木槿。
木槿低头品茶,淡淡道:“都出去吧!”
青桦等虽是悬心,却不敢不遵,只能先往外退去。
明姑姑悄悄瞥一眼许思颜铁青的俊颜,低低道:“公主,别硬顶,先撒个娇儿把这事了了,回头再收拾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