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一身肮脏,便也擅自将衣服取出洗一洗将就着穿了。裙裳穿在身上竟然出奇的合身,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的模样,这裙裳竟然有些似曾相识。
将起居与环境都熟悉后,月初便开始为自己运功疗伤,这期间她心如明镜空如水,很快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
一日,月初正在屋内打坐,忽闻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当即睁开双眸快步冲出屋外,心想着也许来人会是救她的恩人,可是闯入眼帘的却是一身风姿卓绝的白曜,此时的他迈着轻缓地步伐朝木屋走来,在瞧见静立在屋外凝视自己的月初时,他的步伐竟然瞬间顿在原地。
冰冷的目光朝她遥望而去,她身着一身湖绿色薄衫,如瀑的发丝随意挽起,几缕散落在颈边,在盈盈清风下飞舞。他的目光变软变柔,严肃的嘴角qíng不自禁地露出几抹暖意,忽而加快步伐,奔至她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带着几分狂热呢喃道:“玉染,你终于回来了。”
月初被白曜拥在怀中几乎喘不过气来,待听他唤自己为玉染,便知他认错了人,也唯有此时能够见到如此不一样的白曜吧,温柔似水,狂热似火。
月初冷言提醒道:“我不是玉染。”
白曜这才松开了月初,有那么几分恍惚,却是轻轻笑道:“都一样。”
月初盯着白曜,声音淡漠地问:“是你救的我?”
“你以为是陵霄吗?”此时的白曜目光中已恢复了一片清明,他径自越过月初走入小木屋,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一边审视一边道:“我查过你的伤口,能将你重伤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有陵霄了。”
月初依旧站在屋外,眉头紧蹙,想到白曜说的话,不由朝自己受伤的胸口望去,咬牙切齿地问:“你查过我的伤口?”
白曜却一副理所应当:“不检查你的伤口如何帮你疗伤。”
月初脸上顿时一阵燥红涌上脸颊,怒道:“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你就是这样对恩人的吗?若非是我,你便是死在此处也无人知道,你妄想逆天而行去魔界找陵霄,为的就是去受他一掌吗?”白曜的视线终于转回了月初脸上,他的声音平缓无波,只是有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月初的面色愈发冰冷,上前一步道:“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你若是想用恩人这个字眼来牵绊我,现在我便受你一掌,当作我还你的救命之恩,今后你我两不相欠。”她说的那么认真,一副铁了心要受他一掌的表qíng。
“你当真以为我们能两不相欠吗?”白曜的目光忽泛凌厉,迎面走至她面前,冷道:“玉染就是月初,所以你永生永世都不可能与我两不相欠。”
月初闻言嗤鼻一笑,笑容中蕴藏着悲凉的意味:“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白曜深深凝着她:“你要我放过你?”
“我不想再卷入仙魔之争,只求能隐居避世在此度过余生,我愿剔除仙骨,随岁月而老去……”
“你舍得老去?”
“茫茫三界,我早已是孤身一人,红尘俗世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还有我。”
白曜的轻言细语似乎有着无尽的qíng意,可月初却是勾起自嘲一笑,黯然低头,不言不语。
白曜继续道:“你可知这是当年玉染的家?你身上穿的衣衫是她的,你日夜睡的chuáng是她的,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她都走过……你若非玉染,怎会冥冥之中又走入了这间小木屋呢?天命牵引着你归来,你又如何摆脱这红尘俗世?”
月初一惊,未想到此处竟然是当年玉染所住之处,难怪冥冥之中她竟然会闯入此处,而这段待在这里的日子总觉得一糙一物是那么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这里,是玉染的家?”
白曜眸子一垂,泛出无声淡笑,仿若说起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qíng:“这里,有许多许多玉染的回忆。”
见白曜的qíng绪渐好,月初的心中却没由来的闪过一阵悲伤,她低声问:“能和我说说玉染的故事吗?”
“玉染……她是一个恬燥缠人的孩子……”白曜眉心闪耀着如星辉般的光芒,那抹光似温暖了他那空寂的眼眸,提及玉染时他犹如脱胎换骨,眼角眉梢皆是暖暖地笑意。
这样的白曜,月初从来不曾见过,一时间竟然有些怔愣,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白曜对玉染的感qíng有多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