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朝夏澜玥丢了过去,金色的腰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最后稳稳当当地被夏澜玥接住。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腰牌,并非一块普通的腰牌,上面刻了慕字,她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
“可以调动慕家军的虎符,见虎符如见我,今后便jiāo由你调遣。”慕飘羽的字字句句在北风呼啸中显得那么清晰入耳。
夏澜玥紧紧捏着手中的虎符,愣愣地看着马上的慕飘羽,此时他的表qíng丝毫不像是在说笑。而秋碧看到这一幕,满脸的欣喜。
“你真的甘心?”夏澜玥捏着虎符的手隐隐颤抖着,她比谁都明白,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慕飘羽将虎符jiāo给了她,便意味着他要放弃争夺魏国的皇位的机会。
慕飘羽浅浅一笑,在风雪中显得那么俊朗洒脱。
“半生戎马,只为卿。”
说完,他便扬鞭狠狠抽了一下身下的骏马,在一声“驾”中,慕飘羽已头也不回的踏雪而去。
夏澜玥跳下马车,疾步想要追上去,可才追了数步,慕飘羽的身影早已远去,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她伫立在风雪中,雪花拍打在脸颊,生生的疼痛。
垂首看着手中的虎符,低声道:“谢谢。”
☆、第207章掌中血,夙锦之死(1)
此时已近子时,可整个皇宫却依旧灯火通明,所有的将士都严阵以待各个宫门,守卫严密,只要有任何风chuī糙动便会整装待发。所有将士都明白,现在夙锦已攻下都城,下一步必然是夺宫。
“皇上,该喝药了。”一名宫人端着刚熬好还冒着热气的药汁小心翼翼地走入殿内,此时的夙宸身着寝衣,披着一件黑色龙纹袄子,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安公公一直候在玄关处。
御书房的静谧被这名宫人打破,可夙宸似乎未听见一般,头也不抬的依旧认真的翻阅着李奉言从前线递上的八百里急奏,面色冰冷且苍白。
见夙宸不予理会,安遥便用眼神示意那名宫人将药放下,自个儿上前,恭声道:“皇上,龙体为重,先喝药吧。”
夙宸终于抬头,看着安遥有些关切的目光,却未接过药,只是沉声问:“皇后呢?”
安遥一愣,未曾想到他竟然突然问起皇后,便有些支支唔唔。
“朕今日派你几次去请皇后过来,却被你以各种理由搪塞,告诉朕,皇后人呢?”夙宸的声音虽淡,却有着浓重的压迫感,使得安遥的呼吸几yù停滞。
皇后在离宫前便jiāo代了他不得将其去大将军府之事告知皇上,安遥也知此事皇上若知必然动怒,便联合着一起隐瞒了。皇后答应今夜戌时之前必会回宫,可如今已近子时,丝毫未得到皇后回宫的消息,这让他有些不安。
夙宸看着安遥的脸色,极为不耐,怒斥:“安遥,你的胆子也见长,连朕也敢欺瞒。”
安遥惶恐地跪下,微微颤抖着,终究是说出了事qíng:“皇上恕罪,是皇后吩咐奴才不能将她去大将军府之事告知于您。”
“她去了大将军府?”夙宸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前,指着安遥的鼻子道:“没有朕的手谕,她如何出的宫!”
“是……是奴才偷了皇上您的腰牌……”
安遥话音未落,夙宸已勃然大怒:“好一个安遥,朕看你是不想要头上这颗脑袋了!”
安遥立刻道:“皇上,如今夙锦夺宫在即,援兵不到,唯有大将军的慕家军能守住皇宫。皇后与大将军关系密切,此时唯有她才有可能说动大将军。奴才斗胆助皇后出宫,若是真能说服大将军,奴才便是没了这颗脑袋也甘愿。”
“朕是魏国的皇帝,即便是输也要输的有尊严,利用一个女人去保全这个江山,你让朕颜面何存!”夙宸愤怒的将桌案上的那碗药拂至地上,只听得“哐当”一声,药汁与碎片溅了一地。
“成大事者,若能只用一个女人稳定江山,那也是值得的。”
“果然只是个阉人,永远不会明白。”夙宸嘲笑着安遥,也在嘲笑着自己,看着满地碎片与药汁,他笑的讽刺:“朕命不久矣,这些药对朕来说又有何用!这魏国的江山对朕又有何用!到如今却要朕的妻子去求慕飘羽,临死前也要落得一个利用妻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