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曦……”他身体僵硬着埋着在她颈边,似在叹息,只吐出一个悠长的语音。像最华丽的贡缎,带着绚烂的色彩和沉甸甸的质感包裹着她。那如玉似冰可媲美最细致青瓷的身体在他身下变得柔若无骨,媚似chūn水。
锦曦半睁阖着染着浓浓□的双瞳定定地瞧着朱棣。修长的剑眉,墨黑的眼仁,披散的长发与她的柔柔纠结,那双狭长凤目中盛满喜悦。她嘴一动,一朵妩媚的浅笑缓缓怒放。
大手轻拂开她额边被汗水襦湿的黑发,朱棣轻轻移开身体,抖开锦被把她紧紧的裹住。“佛祖为证,今生今世,你都是朱棣唯一的妻。”
眼眨巴了一下,渐渐的红了。锦曦闭上了眼不肯看他,清亮的泪从眼fèng中泌出。身上重量蓦然消失,锦曦一惊睁开眼。朱棣戏谑的轻笑:“舍不得我么?”
她脸一红啐道:“也不知危险,这是大内后宫!”
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随着胸膛起伏越来越大,他竟哈哈笑了起来。
锦曦急得伸手就去捂他的嘴。粉藕般的手臂才探出便被捉了个正着,连人带被搂进了他宽厚的怀里。“小东西!”朱棣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突然得意起来,“你今日怎么不用武功踢我出去?”
锦曦害起羞来,茸搭着脑袋不语。
朱棣也不说话,起身穿好衣衫便抱了她起来,直直出了佛堂耳室。锦曦吓得一颗心扑咚直跳,虽说朱棣敢在大内放肆必有准备,她却生怕有个万一。
若有万一,也必与他一起。一念至此,眼便睁开了。
“相信我就好。”朱棣低头看了她一眼,走进寝殿。
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步伐沉着稳定,胸膛宽厚而温暖,锦曦埋下头偷偷笑了。
屏风后已备好热水,锦曦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只笑了笑,便浸进水里。温热的水缓解的身上的酸疼,她轻哼了一声。
朱棣点点她的鼻子,满脸的内疚怜意,也不说话,温柔的帮她洗浴。细心的为她穿好衣裙。
锦曦闭了眼浅浅的笑,生怕一睁眼这只是梦。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低语道:“快午时了,我没时间了。你告诉我的,忍耐。锦曦,我一月才能进后宫一回。不得宣昭来不了,你等我。”
“阳成……”锦曦记得让阳成提醒他的话。
“嗯,她说与我听了,锦曦,以后不要再担心李景隆,是我的事了,知道么?张公公是我的人。三保的gān爹,记下了?”朱棣舍不得离开,却只能抓紧时间把要紧的说了。“母后最是心软,她的话,你记在心里,必是高兴。父皇节俭,月里总有几日去御菜园。锦曦,你认识菜蔬么?”
锦曦又好气又好笑地嗔他一眼:“我只认得猪ròu,你这么大个头的!”
目光撞到一处,均是细细碎碎如阳光般的笑意。这一刻,锦曦眉目舒展,风qíng毕露。
朱棣伸手从她颈中拉出那块刻有龙行天下的翠玉浅浅一吻:“佛堂张公公会处理,你去榻上歇着便是,不喜欢诵经……我带了今古传奇游侠列传藏在佛堂内。你只管瞧着玩去。”
锦曦没有再问若是被发现怎办。她相信朱棣,既然敢在大内后宫与她缠绵,必有他的安排,只微笑着不说话。
窗外传来轻脆的鸟鸣声,朱棣深深地看她一眼:“我在王府等你回来。”毅然松开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锦曦身体一软,泪便冲了出来。她哭过又笑,暗骂皇上好没道理,非要让她尝遍相思才肯放她回家。
相思么?她想起与白衣看星星的夜晚。“相思最苦,偏爱相思。”锦曦恍恍惚惚,朱棣给予她所有的感观触觉,所有的缠绵激qíng还停留在空气中。心里酸痛又喜欢无限。想起他说的欢喜佛,他说她是他的女人。剪水双瞳中笑容顿现,脸跟着红了起来。
小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妃,你在哪儿?怎么殿内没人值守?”
锦曦缓步移出,慵懒地笑道:“我沐浴更衣来着。没人值守么?人呢?”
小青气极败坏:“这些不懂规矩的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怎么敢让王妃沐浴无人侍候?!”
“我向来喜欢独自沐浴,小青,我有些饿了,可备好膳食?”
小青打开食盒拿出菜肴,嘀咕道:“今日可真怪,害我等好久,厨房小六不知哪来那么多事,缠着我到现在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