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肖云太后乏了要先行回宫,来此的人都是擅于察言观色之辈,知道太后是在变相遣人了,没过多久便纷纷借口不胜酒力告辞离去。
太后拉着凌羽翔前往沁园,说是继续叙旧去了,风行烈yù先回王府,没走出几步却被四个侍卫拦了下来。
“皇上想见见荣华王妃。”虽是商量的语气,态度却分明的qiáng硬,风行烈一声冷笑在心,太后带走了凌羽翔不就是给凌御寒制造机会么,心里上却并不意外,脚步已经跟了上去。
“除了朕的皇弟,这是第一次有人竟然让朕觉得头疼。”云园是一处极为安静清新的院子,宫人稀少,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富丽堂皇,风行烈对四周的景物颇有些惊艳,随即唇角一勾,料想凌御寒也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同他弟弟的老婆走在一起。
眼前的凌御寒已经换了一身便装,俊美的容貌映着园中桃花,极为养眼,和凌羽翔站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他不够英气,此时没了对比,倒也是个足以令无数女子疯狂的美男子。
“我的荣幸。”风行烈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神色。
“知道朕为什么请你来么?”凌御寒温和的微笑的背后是难掩的jīng明,皇宫本是一个复杂的地方,他在政权的扶摇之中稳住江山,哪里会是简单之人?未等风行烈开口他便又径自道:“直到今天,朕和母后一样,以为你真的如传闻中的那般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懦弱女子,是个南藩的弃子,是个糙包公主,所以朕和母后设了这个宴。”
“可是我今天御花园中的表现,已经和太后皇上调查的qíng形不一致了是吧?”风行烈淡淡界面,看不出喜怒。
凌御寒目光一闪,对着风行烈微笑:“不但不一致,简直是大相径庭。”
“所以,原本只是个幌子的南藩,或许真的是个是非之地吧。”风行烈继续轻松的耸耸肩帮接着道。
“南藩虽是小国,却是在我大凌国正南,与大凌国直接接壤。”
“西南面秦国东南面青丘均是大国,如果南藩夹在中间与两国形成包围之势,让秦青二国的士兵拉起战线促成战事,那么大凌国江山就算不是岌岌可危,也免不了伤及国家元气。百汇关一战南藩虽然未曾cha手,但态度暧昧,你拿不准他们在想什么。”这些qíng势风行烈信口道来,她本是大秦风王,对天下局势怎会不了解?
凌御寒赞赏的目光投来,叹息道:“你果真聪明,单是一国,我们自然不惧,可是大凌国毕竟建国不如那两个国家长久,他们若真的联军开战,只怕就算是皇弟也要吃亏。”
“所以我这和亲公主,其实只是个棋子,送到凌羽翔那头,一来可以警告南藩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二来,你也要以此警告凌羽翔,他的名望和权势已经超出了一个臣子应有的范围,他该收敛了。”
“你只是南藩王的一颗棋子,原本我也打算继续对南藩彻查下去,可既然你是聪明人,那便没有必要了。”
眼前又出现南藩王咳血的场景,风行烈微微叹了口气:“与南藩无关,他们只是小小部族,没有绝世之才的领袖,怎么会斗胆走上一条随时可能摔得粉身碎骨的险路?加在两国之间里外不是人,最为危险。更何况,秦国和青丘,根本不可能联合起来。”大秦风王的“死因”,许多有识之士都能想到,青篱何尝不知道?而他若知道,即便是丢了xing命,也必不会和秦涵有任何的合作!想到这里,风行烈胸口微暖,不自觉的漾起一缕微笑。
听到了风行烈的话,凌御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似是思索可信程度,话题一转,又道:“翔弟从小就聪明绝顶,文才武略无一不jīng,谋略出众手段惊人,说实在话,当年,我倒真qíng愿这个皇帝由他来做,我常年居于宫内心计尚可,可是论到才华,翔弟是我拍马也赶不上的。”
“皇上是在遗憾,当年凌羽翔bī迫故命大臣之时未曾拒绝?”
“皇室gān戈向来残酷,他不愿兄弟反目,又异常坚持,我便也顺了他的意思,走上了这个位置。”
“可是如今,做了很久的皇帝,皇上却整天听着身边的人都在说,战神凌羽翔又打了一场胜仗,战神凌羽翔又平定了一处匪寇,战神凌羽翔惊才艳艳举世而不可比,即便是他的亲兄弟,也一样会生出别样心境,也一样会觉得这个人是在挑衅他的帝王权威。”风行烈突然冷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