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的也是,但既然来了,若是什麽都看不到,岂不太可惜?”
“是呀……听说这一场比赛,王子也会出场呢!”蔡凤甜附和道,“别的不看,王子的风姿却是不能不看的呀……诶,不如这样吧,嫂嫂,我们登上那边的山坡怎麽样?”
说完,柔荑一指,指向了附近的一座矮丘,詹肆月翘首一望,却见那矮丘还真是一座天然看台,便兴奋起来。
“不错呀!站得高看得远,肯定能把下面的赛场看清楚……我们就爬上去吧!”
“好,既然嫂嫂同意,咱们就去吧。”蔡凤甜莞尔一笑,“不过,坡地终有些不好走,嫂嫂还要,小心脚下呀……”
“……如此,少爷,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将手中布条用烛火烧尽,白鹤延转向身後的人,却见一向严谨的少爷竟对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全然一副走了神的样子,於是,他便又唤了一声,“少、爷?”
“嗯?哦!”戎易扬的视线这才转过来,亦对自己心不在焉的举动感到惭愧,摸了摸鼻子,问道,“刚刚说了什麽……”
“少爷,我是说,照这信中所描述的形势,厥族大军要攻至山城曲河,也就是七八天以後的事了,那里将是我们的最後防线。”
七八天以後……吗?
这一次,戎易扬听得仔细,默默点了下头,又思忖了片刻,才开口。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他沈吟一声,又看向白鹤延,“对了,黄奔走了几日了?”
“也有一个多月了。”
“那黑铁呢?”
“黑铁,大约十日吧。”
“嗯……”戎易扬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最後道,“我看,咱们就不用等黄奔了,黑铁的话,现在也该与卢青的人碰面了,若是返回……快一些,七日总是足够的……这个应不必担心,他们对东边的情况也有了解。”
“可是少爷,顾朗那边又该怎麽办?”
白鹤延问道,神情、口吻还是一贯的平静,但戎易扬却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丝丝忧虑。
“听闻失守的城池都在建设南无式样的防御工事了,若是黄奔不能及时赶回,证明人已送到了潇湘谷,只怕顾朗……”
戎易扬立刻摆摆手,示意白鹤延不用再说下去。
“这话是没错,不过迫於形势,我们也只能如此应对了,鹤延,你……”
“少爷!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呢?少爷!”
此时,帐外却传来一个聒噪的喊声,让少爷的眉头一下子扭在一起,话也顿在那里,说不出来了。
为什麽、为什麽每次他繁忙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扰呢?
戎易扬气坏了,一把掀开帐帘,冲著那四处大呼小叫的人喝到:“叫什麽叫,又出什麽事了?!”
“是,出事了……少夫人……那个那个,好像跌倒了!”戎定支吾道。
“跌倒了?”还好像?
这简直莫名其妙,跌倒一下用得著慌成这样吗?那家夥没娇气成这样吧?
可戎定马上又改了口。
“不不,是……跌、跌下山坡……跌下山坡了!”
“什麽?!”跌下山坡?!
这下,戎易扬是真的变了脸色,一下子就铁青铁青的。
……怪不得刚才会走神,有种心神不定的感觉呢……难道是预感……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什麽了,赶紧叫戎定带路,快马加鞭得赶过去看看情况,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但走之前,有些事还要交代给鹤延,鹤延是个顶事的,一切交给他去办,总没有错,保证妥妥贴贴的,一万个放心!
唯独叫人不放心的,就在那边……
戎易扬恨恨地想,一路催马急行,穿过那些拥挤的人群,无视那些奔驰的赛马,终是到了戎定所说的那处山坡,便匆忙靠近……
可是,就那麽一看之下,他却彻底愣住了。
怎麽回事?不是说跌下山坡了吗……可坐在那里嚼著烤肉的家夥是谁啊?!居然还能吃烤肉,说明根本没什麽事吧……可没事的话,干嘛又叫戎定跑回去传话,害得自己一路狂奔,干著急一通……
越想,气就越是不打一处来,肚子里的火都要冲到天上去了!
戎易扬一跃下马,大步流星走到跟前,将嘴里还塞著烤肉的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呀,你来了?”詹肆月却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开心样,笑眯眯地拍了下他的手臂,但转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对了对了,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你那个……”
“别胡扯了!”戎易扬一手拂开他,“我现在问你,摔下山坡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