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粹嫔失宠,而十阿哥年幼时候白胖可爱,四爷陛下倒也常去看望,但随着十阿哥入读,四爷陛下对这个幼子的关怀也愈发少了。粹嫔没了底气,自然只能忍耐。
反倒是宁妃,时不时便要刺粹嫔几句,落在旁人眼里,便有些刻薄了。
姚佳欣抚了抚鬓角,开口道:“好了,本宫乏了,今儿就散了吧。”
“臣妾/嫔妾/婢妾告退!”
众人跪了安,按照身份高低鱼贯退出了碧桐书院前殿。
如今没了琅贵人,时常来请安的这四妃、二嫔一贵人,那脸也都愈发苍老了。
这日子还真是不禁混啊。
粹嫔海氏一回到望仙馆,便再也不复在碧桐书院时那副温顺的模样,脸孔瞬间狰狞,“宁妃这个毒妇,还好意思到处炫耀七阿哥!”
望仙馆的首领太监刘忠义躬身道:“娘娘请放心,昔年服侍质嫔汪氏的陪嫁宫女绣帘奴才已经找到了。”
粹嫔嘴角噙着冷笑:“那就好!当年汪氏暴毙后,绣帘突染恶疾,被逐出宫去,不知所踪。本宫原本还担心她被灭了口呢。”
刘忠义道:“当初绣帘病重,日夜咳嗽不止,人都说她得了肺痨,活不长久了。想必就是因此,宁妃才没有下手。”
粹嫔挑眉,这个绣帘是汪氏的陪嫁,对汪氏异常忠心,当初只因宁妃尚在幽禁中,所以绣帘才没有心生怀疑,后来敦嫔身边人熬不住刑招供出是敦嫔谋害质嫔汪氏,绣帘便以为是敦嫔要杀母夺子。
但事后,绣帘突然染了恶疾,七阿哥又落到宁妃手中,绣帘也不禁怀疑宁妃才是真凶。
刘忠义道:“这绣帘病愈后,便嫁给了大公主府上一个管事为妻,这些年一直试图彻查质嫔旧案。只是……”
刘忠义压低声音:“只是事情过去多年,终究是没查出什么证据来。仅凭绣帘一面之词,只怕是没法搬到宁妃。”
粹嫔冷笑:“本宫自然晓得,以宁妃的手腕,必定早就将证据湮灭了。所以本宫没奢望能搬到宁妃,本宫只不过是要让她与七阿哥母子离心罢了!”
说着,粹嫔脸色愈发冷厉:“七贝勒认杀母仇人为母,未免也太可怜了,也是时候该叫他知道真相了!”
说着,粹嫔收敛了脸上的狰狞,幽幽道:“下个月初六便是大公主的生辰,介时所有阿哥都回去贺喜。”
刘忠义道:“奴才明白,这就着人去通知绣帘。” 七贝勒弘旬如今也是个俊俏少年,宁妃去年就给他屋里搁了漂亮宫女侍奉,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美妙哦~
眼瞧着已是七月里,怀恪大公主的生辰将近,宁妃特意预备了一份寿礼,交予弘旬:“这柄白玉三镶如意是我过四十大寿的时候,中宫娘娘赏赐的,想必大公主也能瞧得上。”
弘旬是个眉眼温润的少年,双手接过那柄如意,粲然笑道:“劳额娘费心了。”
宁妃笑容可掬,弘旬终究还是有她一手抚养长大,长成了这般谦谦有礼的少年郎。
宁妃打趣地笑了,“屋里那两个丫头伺候得还好吗?”
弘旬稚气未退的小脸有些泛红,他忸怩地支吾道:“额娘亲自挑选的人,自然是好的。”
宁妃笑着说:“等你六哥成了婚,额娘就去跟你皇额娘说,也给你选个好福晋。”——她的弘旬如此俊俏又懂事,定要选一个容貌才德上佳的女子为妻才成。她断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弘旬羞涩地道:“一切但凭额娘做主。”
宁妃又柔声询问:“你在上书房,与八阿哥、九阿哥处得可还好?”
弘旬点头:“八弟虽然话多了点,但也不失有趣,九弟虽然沉默寡言,但脾性极好。”
宁妃微微颔首,六阿哥那头已经被裕妃的五阿哥巴上了,她的弘旬也就只好多与八阿哥九阿哥亲近。
弘旬忽的又道:“儿子从上书房回来的路上,远远瞧见菱香阁的宫女似乎发生的争执,竟还动了手,结果其中一个宫女掉进了风荷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