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气极,吼道:“笑什么,来人,将他嘴给堵上。”
陈半仙抓紧最后的时间,又念道:“上天示警,大晋将亡……”
很快,陈半仙的嘴被堵上,晚书厉声问道:“说,是谁让你散播谣言,祸害百姓的?”
陈半仙一副将死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害怕,偏过头不理晚书。
方宴看不下去,用手将他头给扭了回来:“老实回话,否则本官大刑伺候。”
陈半仙脸因方宴用力而扭曲,只从鼻中发出一个“哼”字。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点香。”
晚书一声令下,很快有人去了,这慈安寺最不缺的便是香火,找起来很是容易。
方宴一开始不明白晚书要香干什么,待听到晚书命人再去搬了一个金钟后,他懂了。
陈半仙一开始也是懵的,待金钟朝自己罩下来时,他也明白晚书的意图了。
金钟密不透风,晚书甚是满意,她敲了敲钟壁,冲里面喊道:“陈半仙,你招还是不招?”
等了会,里面没回应,晚书再下令道:“将香点燃把烟灌进去。”
金钟里面本就空气稀薄,再加上这呛鼻催泪的烟子,晚书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能撑多久。
陈半仙倒也硬气,过了好一会,里面依然没声响,
该不会死了吧?晚书朝方宴看了一眼,“怎么没声了?”
方宴道:“来人,打开。”
金钟被抬开,只见陈半仙黝黑的脸憋得通红,像极了唱戏的小生。
金钟内一股浓烟扑面而来,晚书被呛得咳个不停,方宴上前挡住,将她护在身后。
这陈半仙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浓的烟,他居然能做到一声不吭。
晚书缓了一会,缓过来后,再次盯着陈半仙下令道:“继续。”
这次晚书不止灌烟,还让人往里灌辣椒粉和胡椒粉。
陈半仙终于抵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喷嚏从里传来。
从外面能听到里面的声音,晚书便不急了,接着又命人敲钟。
钟内声音传播距离短,反射速度快,容易产生共振,较之外面大了数万倍,晚书不相信这多重折磨还治不了他。
金钟是慈安寺平时用来报时、集合人众的法器,传播声音贯穿寺外数百米。
这边钟声一响,有好多能走动的难民都围了过来,当然也不排除在寺中的苏泺。
那边他正听着无惗禀报关于慈安寺发生的一切,这边钟声忽然响了,忙让小橘子带着过来看。
待见到方宴和晚书时,苏泺不由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方宴最先反应过来,忙扯了扯晚书,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苏泺来了,敲钟的官兵也暂时停了。
一瞬间认识皇上的,不认识皇上的都跪了一地,参差不齐的道:“草民(卑职)参见皇上。”
苏泺平静的点了一下头,挥手道:“平身。”
有难民刚被晚书训斥时听说皇上受了伤,好奇的往苏泺身上看去,果真看见他肩上的衣襟红了一片。
苏泺又朝两人走近,再次问道:“这是干嘛呢?”
晚书淡定回道:“审犯人。”
钟声回荡了几圈,里面不断传来喷嚏声,夹杂着陈半仙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啊嚏……我……啊嚏……招……”
晚书脸上露出了笑意,看向苏泺道:“皇上,你往后站,担心这逆贼使诈。”
苏泺道:“无妨。”
晚书朝方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保护苏泺,就让人打开了金钟。
方宴会意,伸手挡在苏泺前面,紧紧盯着陈半仙。
金钟第二次被打开,陈半仙鼻涕横流,眼睛被熏得睁不开,还有眼泪不断涌出。
靠近金钟的人也被呛得连连打喷嚏,晚书有了上回的教训,这次倒是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