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被福安郡主算计到毒气室,梁挽心脸色瞬间难堪起来,那种窒息得仿佛五脏六腑都要挤成一团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福安郡主死不足惜。”梁挽心淡淡地说,平和的眼眸有着一丝叫做怨毒的情绪。
云安一怔,随即笑着说:“可不是么,孟福安那个贱人这次死定了。”
“永昌长公主听说陛下派人去了永城,长公主都疯了,从长公主府哭着跑进宫里跪在昭阳宫前,要质问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呢。”淑怡县君担忧地看了一眼梁挽心,说道。
“又跪?”云安郡主嗤笑道:“昨儿在殿外跪了一天,今天又跪,哎呦喂,永昌长公主不是一直自持尊贵的长公主身份吗?膝盖这么软,成天跪。”
“上次陛下就没有见长公主,这回长公主十之八/九也会落空。”
梁挽心眼眸一沉,“一次两次会落空,但三次四次呢,长公主终究是陛下的亲妹妹,是陛下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
云安郡主眼睛转了转,站起身来,“我们去瞧瞧吧,恰好我好久都没看见长公主了,许久不见,甚是想念。长公主今天进宫,我们不去看看,免得她以后说我们没礼数。”
这哪是去拜见,明明是去瞧长公主的笑话。
蒹葭没有多大的兴趣,正要拿出小师父布置的作业出来,就被云安郡主叫住了。
“苏小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吧。”云安自觉对好人都很和善,看热闹这种事怎么能落下人家呢。
“不了,我还有作业要做……”
“哎呀,写什么作业啊,作业这种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哪有看戏重要?”
蒹葭:……你们也承认自己是去看戏了?
蒹葭被云安三人拽到昭阳殿外,果不其然在殿外看见了那抹华丽的倩影,就算蒹葭早有猜测,但在看到长公主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还是惊住了。
“长公主这是病了么?”淑怡县君看到此刻的长公主,不由疑惑道。
“呵,”云安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眼睛在长公主身上打转,满是轻蔑,“长公主养尊处优,最是惜命爱命之人,府里名医不知多少。但凡她又一丁点不适,她府里的名医都能看出来。”
“她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样,无非是她想要这样。”
淑怡县君“咦”了一声,看向长公主,呢喃道:“故意把自己搞憔悴,装可怜骗陛下的怜惜,不愧是在皇宫里出来的公主,高,真是高。苏姑娘,你快学学,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蒹葭正要说话,身后就传来太子温和的声音:“佳佳不需要学这些。”
四人扭头看去,就见一身白衣的太子缓缓走过来,“佳佳,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不是还在上课的时辰吗,怎么云安这些丫头混在一起?”
“太子哥哥你说什么呢?”云安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混?我们只是带苏姑娘出来透透气。”
“那也不能在上课的时辰出来啊,孤刚刚去上书房都没找到你。”
淑怡县君眼睛在蒹葭与太子之间反复,笑眼弯弯,“太子殿下不是恼我们在上课的时辰把苏姑娘带出来,而是恼我们害你找不到苏姑娘吧?”
“平时也没少见上课时辰把苏姑娘带走啊。”云安小声嘀咕,“要不是皇舅舅对此喜闻乐见,殿下你早就被御史们的折子给淹了。”
“你们这么说也没错。”太子丝毫不害羞,回答起来也不脸红,反而振振有词。
云安三人:……
云安咂吧咂吧嘴,到底是自己崇拜的太子哥哥,她说不出此人真是不要脸的话,只能带着姐妹们转移。
“我们去瞧瞧长公主吧,长公主进宫了,咱们晚辈说什么也要拜见拜见才是。”
长公主原保养得宜的脸现在只有极不健康的冷白色,朱唇干裂,双目无光,仿佛下一刻就能倒下去。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看本宫笑话的?”长公主一看到云安等人,立刻直起有些弯了的背,撑起自己长公主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