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冯正儒私相授受,她怕是除了嫁进冯家便没退路了。孟玉拆紧紧的攥住手,心头不安,总觉得这事没完。
依照前世她对沈清兰的了解,没达到目的之前,她是绝对不会露出一点破绽的,今儿已经叫她看出了端倪,还有什么后招?
沈清兰对赵楚铮有企图,因着他俩走的近,势必要除掉她。今儿的事情因着老夫人的信任宠爱,对她不疼不痒。
一定还有后续,她一直准备着,没想来的这样猛烈,晚上的时候,谷雨气的脸色通红的回来,“烂了舌根子的长舌妇,看见什么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看我不跟老夫人说去。”
将东西往桌上一放,便要出门去,白露一把拉住她,“忙什么?怒气冲冲的回来,也不说个明白,你要跟谁拼命去?”
谷雨这才义愤填膺嘴里蹦豆子一般叽里咕噜的说,原是她跟往常一般去厨房领点心,回来却听见路上有婆子说孟玉拆的闲话。
今儿在老夫人房里发生的事情,传的亲眼看见一样,说是孟玉拆跟冯正儒如何依依不舍。两人先前便亲昵的很,沈家与冯家好事将近,只等孟玉拆除服。
孟玉拆平静的听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冷笑一声,“谁在说这话?”
谷雨气呼呼道:“先是三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后来又见几个守夜的婆子也在说,一本正经,亲眼所见的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沈清兰的手笔,不过除了今天拦她,一点破绽不露。孟玉拆叫过谷雨,交代了几句话,去找琥珀。 一个晚上的时间, 谣言已经传到两家要下聘了,说后面没人推动, 谁信?
已是农历的冬月三十, 去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路上见到的下人, 一面行礼,一面眼神隐晦交流着。孟玉拆看的心头气闷, 暗自冷笑。
老夫人昨儿晚上睡下就有些不好, 起的晚了还有些头疼,孟玉拆进门见她额上勒着富贵不断头花样的抹额, 担忧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陈妈妈盛了一碗浓浓的药递给琥珀, 道:“多少年的老毛病, 天气一变就不舒服, 这药喝了许久了。”
老夫人就着琥珀的手,吃了药,含上一颗蜜饯, 脸上颜色好了些,舒口气靠上大红金线蟒靠枕。
“先前在豫章的时候,有个老大夫治偏头疼灵验的很,方圆人家都叫他活神仙, 若是能请来瞧上一眼, 根治了也是极好的。”
陈妈妈立在脚踏下,道:“请了多少好大夫,便是宫里的御医也来看的没回数了, 都说不成。”
孟玉拆笑道:“那不一定,看病也分人呢,那位大夫也不是人人都治的好,偏偏声名远扬,前去求医的没有空手而归的。”
“想必是那些人心诚感天,加上大夫确实不错,这些缘故合起来,便用好了。”老夫人笑着附和了一句。
“那位大夫也爱游历,咱们打发人去瞧瞧,不定什么时候来了顺天府,请他走动一趟,也是造化。”孟玉拆道。
于是陈妈妈便真去跟孟妈妈打听,不在话下。这里孟玉拆一直等到老夫人喝完药要睡了,方随琥珀转到后廊上。
“姑娘昨儿晚上叫谷雨妹妹传我的话,我都知晓了,细细的一想还真是冲你来的呢。”琥珀冷笑一声道。
“那么一会儿工夫,府里下人不少都知晓了,还说的正儿八经的,我也是没脸见人了。”孟玉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琥珀觑她沉寂的脸,拍拍她的手,“原我还不知晓,那冯公子分明跟四姑娘更亲近,怎么突然攀扯姑娘了?”
沈清兰跟她之间的事情不便说,里头牵扯的人和事多着呢,孟玉拆便道:“就是呢,前儿那封信我是躲了,原以为他也就丢开了,不想还来这么一出。”
“我知晓,三舅母不大喜欢我,也不想给冯少爷出这样的主意。”
细细的一想,昨儿冯正儒本没想起跟姑娘们道别的话,是三夫人提起来的。先前也是她安排将冯正儒接进府,昨日的事情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琥珀想了想,问,“姑娘打算怎么办呢,一天的功夫你就听到了,传出去了可截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