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孟家人的行动,赵楚铮浑身舒泰,优哉游哉去见了心上人,见她着急,忙劝慰一番。安慰她说孟家自然不知道那样仔细,不过他稍稍流露倾慕之意,给孟长雄吃了颗定心丸,许了孟家六皇子妃之位,他们有拒绝的余地吗?自然不敢再给她相看了。
孟玉钗听他解释完,想的还挺周到,渐渐放下心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唯有一个坏处,赵楚铮再不偷偷摸摸见她,时常聚在一起说一两句话孟夫人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瞧见。
不过到底亲侄女,还是经过孟妈妈的口,告诉她虽说六皇子起了心思他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是女孩子难能可贵的矜持不可丢弃,零零总总说了一大堆,不过怕六皇子一时把持不住,坏了她名节。
孟玉钗听地面红耳赤,却不好反驳,只能借孟妈妈的口,告知伯母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赵楚铮整饬西北的这段日子,顺天府也仍然云波诡谲,永嘉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几个皇子之间明争暗斗越发厉害,大皇子扳倒了三皇子,春风得意却没有多久。
刚愎自用,耀武扬威,在朝堂上俨然以太子之位自居。五皇子是个闷不吭声的,却将大皇子超出规格的吃穿用度、出行用的太子鸾轿,以及利用身份勾结朝中重臣的证据一一收集起来。
再一次大皇子又指示同伙上书立太子之后,五皇子利用宫中的人脉将大皇子那些觊觎皇位的证据全部交到皇帝案前。永嘉帝勃然大怒,自古以来,皇帝的大忌自己还如日中天,底下儿孙便迫不及待了,他狠狠斥责了大皇子一顿。
大皇子战战兢兢收敛了一点,却没想到过了不到半月,黄河决堤治理时,地方官员联名上书,大皇子属臣不知仗谁的势,为非作歹,贪污赈银,国难当头,拿着国库的银子置办私财,甚至送了大皇子两万两黄金。
五皇子抓住时机,一举将事情捅到永嘉帝跟前,永嘉帝气吐一口血,大皇子终究无力回天,被永远囚禁,一辈子踏不出大皇子府一步。
随即朝堂上便只剩下五皇子一个人独领风骚,众人纷纷巴结,五皇子却是个谨慎的性子,整日除了上朝为国分忧,不迈出皇子府一步,似乎对皇位并没有任何想法。
这恰恰却是他聪明的地方,皇帝年迈,身体每况愈下,疑心病越来越重,他再表现的安分守己,也都不能叫永嘉帝完全放下戒心。
朝堂上人心惶惶,轻易也不敢再拉帮结派。永嘉帝似乎伤透了心,即使还有五皇子这个聪明伶俐一心为他分忧的儿子,边界也有六皇子这个保家卫国的儿子,浴血奋战为他的社稷添砖加瓦,他也不再信自己的儿子。
反而很是依仗同父异母的弟弟贤王,家国大事一一都要问过他,甚至将人留在养心殿处理各种朝政重务,满朝文武不敢忤逆皇帝,只有御史大夫刚正不阿,斥责贤王越俎代庖,意图不轨。
贤王还没说什么,永嘉帝却按耐不住了,直接将人贬谪,朝堂上下只能顺着皇帝。贤王先开始还能把持住,依照皇帝的命令,说一不二,后来接触越多权利,心思越发昭彰。
一面哄着永嘉帝,一面打击几位皇子,三皇子已经贬为庶人,又被贤王寻了错处流放岭南。大皇子闭门思过,却还中了毒,成了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彻底废了。
五皇子倒是谨慎,没叫贤王抓住一点错处,可惜贤王有心找不是,如何会放过他?打着慰边的旗号,将五皇子赶去了南方抗倭。
赵楚铮一直关注京中的局势,又收到祁阳侯府的来信,知道贤王恐怕要对他下手了。找来幕僚好好上商议了一番,过了几天便出征朝西而去。
却不知为何,行军到祁连山附近,本已经收复的楼兰部族突然奋起,反扑大周军队,兼大周军内竟然有叛徒,里应外合将六皇子困在祁连山杀害。
消息一传回顺天府,上下哗然,永嘉帝痛失儿子,彻底卧病在床,似乎终于醒悟了,他儿子少的经不起再折腾。一面派人接回六皇子棺椁,一面遣精兵去接五皇子回京。
谁知五皇子在回京的路上,遭遇悍匪,厮杀之下性命无忧,却废了一只眼睛。永嘉帝老泪纵横,大恸,天要亡周。肱骨老臣门也是一片伤心欲绝,只能请书上表,请永嘉帝封贤王为皇太弟,暂时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