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囚徒看着凌浪涯手中之物,道:“若胡虚可信,你便把玉石给他,他自会知晓。至于这片叶子,你到了暗祭之后,自有妙用。”
凌浪涯道:“前辈,你要去往何处,我以后如何找你?”
老囚徒抬头遥望,隐约可以看到拒南关的轮廓,淡然道:“我去寻一个故人。若是有必要,我自会现身。你且去吧,记住方才嘱咐你的话。”
凌浪涯闻之,只好下了六尾灵狐之背,对着老囚徒深深地拱手作揖,再次道谢之后,便往对面山走去寻辛卧轩。
五步一回头,十步一回首,满是不舍之情。
看着凌浪涯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山的后面,想来已经找到了辛卧轩,一同返回拒南关去了。
少年远去,徒留老人与灵狐。
老囚徒蓦然道:“小白,你既已修得人言,为何不说话?”
“那你呢?为何隐瞒这么多?
灵狐开口,声如少女,婉转动听。
——未完,待续——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胡不说·《过客传·老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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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之上,可遥望拒南关的轮廓。
老囚徒和白狐并肩站于山巅,隐约可看到两骑出了山林,正是辛卧轩和凌浪涯的身影。
那两骑迅疾如风往北去,其中一人还不时回头,看着这南蛮十万大山。
可惜,他看不到这一个老人和这一头白狐了。
待得那两骑远去,老囚徒才回道:“我瞒着他,是因为有些事,他现在知道了,反而会对他不好。你觉得呢?”
白狐不满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暗祭会出现什么情况告诉他,让他先做好准备,免得糟了杀身之祸。可是,你没有。”
这一头开了灵智,通晓人言的远古凶兽六尾灵狐,原来还是雌性的。
老囚徒道:“有些事,若他都知道了,那就会失去探寻之心,也就没有了人间乐趣了。所以,便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可是,他终归会有危险?”
“你放心,他不会死的,还有我在呢。”
白狐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道理,蓦然道:“那黯行者呢?你明明在南蛮一族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为何不告诉他?”
老囚徒摇头道:“这黯行者,和他渊源颇深。他迟一些知晓,身份便会迟些暴露。这黑白无常两个跳梁小丑,就当是他的垫脚石吧。毕竟,我们总不能一直护着他。”
“那黯行者势力,究竟和他有何渊源?”
“不可说。”
白狐嗷呜了一声,显得有些不满,可是自己又打不过他,只好用前爪挖着泥土,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意。
老囚徒见状,蓦然笑道:“你尚未回答我,既已修得了人言,为何瞒着他呢?而且,还让我骗他,是我感知到他来了野旷谷,而不是你一直跟随发现的。”
白狐晃着脑袋,愜声道:“我这不是怕吓着他,恐怕他没见过异兽开口说话吧。”
老囚徒笑道:“那不久前在青丘,你为何要趴在他的腿上?我可记得,他叫你白狐兄弟时,你猜跑回来的。莫非,你这小妮子,也动了情?”
“不,我不,我没有。”白狐连连摇头道。
可是,它的脸颊毛发稀少处,有了一丝羞红,恍若三月桃花。
老囚徒抚须大笑道:“罢了,你想做什么,便随你去吧。毕竟跟随我身边这数百年,你虽修到了六尾,若是要达九尾,终究要到红尘走一遭。”
白狐道:“那我该去何处?先去那中曲山,找那头小白驳?”
老囚徒道:“也未尝不可。白驳一族乃是天生坐骑,若是修得白驳九转,其神通并不下于你白狐一族。既然他已与白驳结缘,你可借此和白驳一族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