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浪涯穿行在书桌之中,看着瑶琴右上方贴着的号码牌,边走边想,倘若祭典牌号,乃是按照人数来排,那岂不是意味着本届祭典的人有过万之数,难怪会有如此密密麻麻的书桌。至于自己的牌号排到九千多,自然便是老张报名之时,时间稍晚,所以才有顺序如此后的号码。
凌浪涯抬头望去,只见陆陆续续地,不断有参加祭典的人经过了检查走了进来。他们同样看着手中的牌号,寻找着自己的座位。幸好每个牌号所在,都有一个区间划分,并且有明显的标识,倒不至于让人迷了路。
凌浪涯发现牌号越前,越靠近祭坛处,想来其顺序也是按从小到大而排。他便寻着指示,在外围寻找,果然不久后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凌浪涯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遥遥看去,隐约可见一道红袍身影在广场的另一侧恰好坐下,显然胡虚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就在凌浪涯遥望胡虚之时,右肩突然被人轻拍一下。
只听一道傲娇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九五二零,你就是凌浪涯?我记得你。”
——未完,待续—— 祭典广场内,凌浪涯闻声望去,恍若看到了自己。
那人不过一名少年,其年纪和自己相仿,约摸也是十六七年华,其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几乎和自己同出一辙。他长得眉清目秀,俊俏靓丽。粗略一看,几乎两人便是同胞兄弟一般。
不同的则有两处,其一是少年眉宇间双眸如星光,相比于凌浪涯的漆黑如墨的双眸,显得更加灵动活泼,甚至藏有几分狡黠。其二更是特别,其修长的十指中,握着一把白玉描金纸扇。
此时纸扇轻摇,轻拂衣衫,少年犹如浊世佳公子。
凌浪涯恍若看到了自己一般,竟觉得此人有几分熟悉,不禁愣在当场。
那少年见凌浪涯发呆的模样,不禁纸扇半掩脸,噗嗤轻笑,竟有几分女子之音。或许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态,那少年又咳嗽一声,手中纸扇一收,啪地一声落在修长十指间,再度正色道:“凌浪涯?”
凌浪涯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眼前少年为何认识自己,仍作揖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我们似乎未曾见过。”
少年扬了扬手中牌号,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九五二二”的数字,原来是排在凌浪涯身后的一个人。
那少年笑道:“你乃九五二零,我是九五二二。报名之时,我曾在报名之时见过你的名字。不过那时候报名的是一名官兵,我初始以为是他要参赛,后来才得知他不过是以官府身份,替人报名。”
凌浪涯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老张当时说起的,报名之时撞到他的那名少年。想来是他替老张捡起报名表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正当凌浪涯想起之时,那少年伸出右手,大方道:“凌公子,在下纪天,很荣幸再此遇见你。”
凌浪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和他的右手相握。
两手相握,凌浪涯只感那一只手温柔细腻,纤纤手指柔弱无骨。
常人相见,大多相揖拱手,像这种握手之礼虽有,但并本不常见,皆因此乃有肌肤之亲之举,对于礼法而言,并非适宜之举。只是,这少年的举动,让凌浪涯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他究竟是何人,为何其言行举止间,总感觉有一些不合礼法之处。
凌浪涯道:“原来是纪兄弟,曾从张大哥口中听闻兄弟之名,今日得以,实属三生有幸。”
少年纪天道:“我乃纪念之纪,非祭典之祭。我乃天地之天,非天田地之田。五二零,你可别忘了。”
凌浪涯不知道他此举有何意,解释自己的名字,并且前一回还是凌公子,此回却骤变成五二零。对于他称呼自己的牌号,凌浪涯并不甚反对,毕竟自己此刻确实挂着这样的牌号,只是仍忍不住道:“纪兄弟为何要以五二零来称呼?在下其实姓凌。”
纪天把手抽回来,明眸双眼间的琉璃般眼珠上下转动,笑道:“我知道,但我觉得你的名字不及我的动听,而且不如五二零这个称呼,所以就此称呼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