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浪涯等人看来,那鼠眼弟子应该就是负责烈刀门这些营生的人了,如此深夜还在交谈这些,这烈刀门少主还真是尽职尽责。不过,没有打探到想要的消息,三人心中都不禁感到一丝垂头丧气,一时犹豫是否要继续偷听下去。
正当三人犹豫时,一直在房间来回踱步的杨云天,又返回到了窗前,声音骤然压低了一下,咳嗽了一声,问道:“师弟,那些活物,现在怎样了?”
那鼠眼弟子道:“大师兄,听你的吩咐,我们近日来已经把活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就在河鱼帮内。”
转移活物?凌浪涯等三人对视一眼,心神一动皆是想到那些失踪了的孩童,下意识地凝神细听。
只听杨云天道:“多派一些人看好,尤其是小心官府的查探。等到明祭过了,就顺势把他们带走。”
鼠眼弟子道:“大师兄放心,除了几个不听话的,其他活物都挺好的。只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倒是一直在想办法逃出去。”
杨云天冷冷道:“既然想逃,那便让他们没有力气逃。”
鼠眼弟子道:“对了,那蛮牛暗中相助那几个小子,此刻被囚在东院地牢中,该如何处置?”
杨云天没有说话,骤然推开窗户,看向了窗外幽深的夜色。
凌浪涯三人伏于床下,赶忙贴墙躲藏起来,恰好处于临窗而靠的杨云天视线盲区。
正当三人屏气凝神时,杨云天忽而朗声笑道:“三位蹲于墙下何其累,不妨且道屋内喝杯浊酒。”
凌浪涯三人闻之,心神震撼,莫非被发现了踪迹。
当是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有刺客!”
三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独眼麻衣人站于不远处,其身后站满了上百个巡逻的河鱼帮弟子。
长刀佩剑,寒光凛冽照寒月。
——未完,待续—— 夜色掩藏不了行踪,黑衣掩盖不了身影,墙角躲藏不了身形。
身后是烈刀门少主临窗负手而立,身前是独眼麻衣人带百人包围,三名黑衣人自以为躲在角落的无人可知,此刻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见踪迹已经暴露,凌浪涯、胡虚和纪天也不再躲藏,三人从暗处走出来,退开近丈后,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隔着一扇窗,凌浪涯等人和杨云天近距离相对。
在听到杨云天的话后,再看到身后上百人的弟子时,凌浪涯已经猜到自己等人的踪迹早已被发现了。如果没有被发现,杨云天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在顷刻间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毕竟这也是需要时间的。
只是凌浪涯一时想不明白,为何杨云天会猜到他们会来,而且已经摆好了这样的一个阵势等着他们。也许在他推开窗时,看到了那独眼麻衣人身后的弟子后,才猜到有刺客闯进来。如果是他早已猜到只是故作姿态,那如此计策真是深谋远虑。
凌浪涯三人背靠背成三角形站立,一时之间不敢乱动,只有凝神做好皆备。
杨云天看着凌浪涯等人的踪迹,笑道:“三位夜入烈刀门,也不告诉在下一声,倘若让外人知道,岂不是让人笑我烈刀门无礼了。不如三位暂且留下,等在下给三人斟酒道歉,长谈之后,方离开如何?”
胡虚道:“不知客人身份,就让客人进屋长谈,阁下未免过于好客了吧。”
杨云天摇头道:“虽然在下不知客人身份,不过三位既然蒙脸不肯相见,那在下假装不知也可。甚至,在下还可以放三位走,只要三位相助在下两件事即可。”
其实,凌浪涯等人皆猜到,如果杨云天知晓昨夜江渡小镇之事,或者说那一场火就是三人放的,肯定会知晓自己的身份,但他既然不拆穿,三人也不会傻到做自暴身份之事。
纪天反说道:“我们三人只是恰好路过罢了,既然阁下不知我们身份,那就山水有相逢,且先让我们离开之后,改日再登门拜访如何?”
杨云天笑道:“既然来客,岂有轻易就走的道理。方才说了,只要三位相助在下两事,那么便让三位大摇大摆离开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