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虽然秦琅和可以被丘云带兵吓跑,但那个举足轻重的家少主胡实,为何直到现在依旧不出现。
现在双方对峙,不正是这位少主最佳的出场时机吗?
可是,为何等了许久,依旧不见一个他所期待的救兵。
正当杨云天百思不得其解时,场上的局面终于有了变化。
杨烈也在久等胡实不出现之后,却是猜测他不想和丘家军撕破脸皮,所以应该不会出现了。
他不得不率先出口,稍微地低头。
杨烈道:“既然丘将军在此巡夜,我等也就不再打扰了,不如双方就此别过如何?”
丘云深知此事虽然闹得很大,但双方皆是有所顾忌,依旧不能撕破脸面,可是他等待的人依旧未曾出现,只好道:“四大门派深夜在我朝官方管制的凤起码头,恐怕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不然我明天可不知如何向官家解释。”
杨烈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如少主就说,我四大门派为了保护祭典安全,于是选择在码头训练弟子,只是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弟子出手力度,以至于损坏了不少码头货物。”
丘云道:“既然有所损坏,不知明天那些船家找上门来,该如何处置呢?”
杨烈一挥手,道:“这算什么大事,我们四大门派承担所有损失费用就好了,还请少将军不要记挂此事了。”
其余三大门主相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
正当此时,四大门主身后传来一句冰冷的话语。
“那拐卖孩童之事,又如何算呢?”
——未完,待续—— 一声冷问,竟比凶猛拍岸的江水还要惊人。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江上停留的船只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名上半身赤裸的少年,背着一个昏迷的枯瘦孩童,缓步走到船头,踏上岸边。
那些见过这名少年的人,皆是露出疑惑神色,他不是被烈刀门大长老一掌击落水中,重伤而死了吗?为何还会从船上出来。
那些没有见过这名少年的人,究竟是谁给了他的勇气,竟然在四大门主和三千丘家军前,说出这样质问的话。
“那拐卖孩童之事,又如何算呢。”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
江湖有江湖的道义,哪怕彼此生死厮杀,绝不欺凌手无寸铁的百姓,此乃是混江湖的底线。
就算有些丧心病狂之徒,可以痛下狠手欺凌寻常百姓,不仅官府知道会会派兵抓捕,而且江湖众人也会视为不耻,甚至要出手制止。
行侠仗义,惩奸罚恶,永远是行走江湖的道义之一。
哪怕有人心生这样的歹念,也不敢公诸于世,只会选择偷偷摸摸地行事,以求尽可能少人知道。
如今这少年问出了这一句,哪里有人敢真的会承认,且不说三千军马在,仅仅是嫉恶如仇的捕头展候确认了,也会追其千万里,也得让他束手归案。
而且这些并非是寻常百姓,还是属于孩童,倘若真的参与此事,那么罪名只会更大。
伤害老弱妇孺,更是让世人所不耻。
背着孩童往丘家军走的少年,在经过烈刀门门主身旁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杨烈却是感觉到一片诧异,不知道这少年为何如此冰冷地盯着他。
倒是他身旁的烈刀门大长老,愤怒和恐惧交杂,不知道该如何向门主解释。毕竟,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拐卖孩童之事,可是杨云天当时却主张不把这件事告诉门主。
现在,这件事被捅了出来,如今被瞒着的杨烈也知晓了,那他的怒火,该有多盛,恐怕没有人愿意承受吧。
官道之旁的杨云天,此刻不仅是垂头丧气,而且是吓得脸无血色,当时他想着自己肯定能顺利将孩童运出去,所以并没有告诉这个生平喜怒无常,但从不对寻常百姓动手的门主,以免引起他的愤怒。
哪怕他再喜怒无常,也有着不愿意触碰的江湖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