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务言罢,已经退出了祭坛,在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身旁负责维持屏障家弟子的异样。
没有夺冠的四人,也在陆务的指使下也退出了祭坛,把最重要的地方留给两名夺冠者。
凌浪涯和胡虚,遥遥对视一眼,分别踏着竹木阶梯而上,登上了左右祭坛。
两人一步步登顶,此刻俯视脚下万千百姓,还有上万的手下败将,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谁能想到,他们真的能走到这一步。
此刻月色皎洁,灯火通明,百姓欢庆,一派祥和欢乐景象。
赵霁待得所有环节就绪后,对身旁的棋徒长老道:“既然颁奖,那就麻烦棋徒长老了。”
棋徒长老点点头,往前踏了一步,双手十指连动,一枚枚黑白棋子飞掠而出。
这些棋子迎风而涨,皆有数尺大小,只是片刻间,就黑白棋子相连,分别构成了通往祭坛的三条通道。
宫墙城楼间,祭坛与祭坛间,以棋路相连。
天子赵霁大笑一声,走上城墙,在棋徒长老的护送下,从宫墙城楼,走向右侧祭坛。
两人凌空踏步,神色自若;百姓仰头见之,犹观仙人。
赵霁从空中缓步来到胡虚身前,给他颁上相争凤梧祭典的一枚鎏金梧桐叶;继而从右祭坛走到左祭坛,给凌浪涯颁发了同样的一枚鎏金梧桐叶。
两人高举梧桐叶,台下芸芸众生,欢呼庆贺。
空中行走,安然无恙;颁奖过程,异常顺畅。
正当赵霁沿着左祭坛棋路返回宫墙城楼,宣告凤梧祭典结束时,那左右祭坛上,突然有十数名家弟子站起,放弃了对隔音屏障的维护,以至于万民声响响彻祭典广场。
他们猛然大喊,神情痛苦,不约而同地,奋力锤击祭坛竹竿地板。漫天油脂从竹竿中喷涌而出,不时就蔓延上了整座祭坛。
在世人诧异的目光里,这些神情痛苦的家弟子,双手火之玄气喷薄奔腾,点燃了脚下油脂。
火光油脂,骤然大盛燃烧难灭。
顷刻之间,两座祭坛已成火海。
棋路忽而消失,赵宋天子惨叫一声,从天摔下。
——未完,待续—— 漫天火光,与夜色同争艳;人群惶恐,与欢呼相辉映。
高耸于广场上,与宫墙城楼几乎平齐的两座祭坛,在突然暴起的家弟子的攻击下,化作两个巨大的火柱。
那些从竹竿中蔓延开来的油脂,加速了火焰的燃烧,使得火焰更加难以扑灭。
凌浪涯和胡虚,还有众多家弟子的身影,被淹没在火海之中,已经无法沿着祭坛阶梯往下逃生。
台下八千名百姓裁判,看着那燃烧得正旺的祭坛,察觉到那赤热的温度,一时之间从欢乐坠入恐惧,竟然忘了逃跑。
只要祭坛倒下,那八千百姓将会化作焦土。
更重要的是,在空中棋路上的赵宋天子,正从消失的棋路中摔落,倘若落在地上,无疑会摔个粉身碎骨,至少也是个重伤不起。
赵霁从空中坠落,心神慌乱,可是想到自己身处何方,依旧强忍着恐惧,任凭身体坠落。
因为他相信自己摔不死,也相信有人会来救他。
城楼宫墙上,文武百官,皆露出恐惧神色;场内场外间,万千百姓,终于开始仓皇逃跑。
当是时,率先发现异状的家八大长老,当先开始营救。
一直在赵霁身旁的棋徒长老,大叫一声,吼道:“书徒!”
言罢,他连续甩出数十枚棋子,那迎风暴涨的棋子犹如坐垫,迅速飞到赵霁身下,延缓了他下坠的趋势。
宫墙上的书徒长老闻之,一步跃上城墙,怀中掏出一根白杆黑毛笔,体内玄气吞吐不息,那笔尖毫毛迎风暴涨延长,化作一条黑色带子,飞掠去缠绕住了赵霁的身体,继而书徒用力一扯,把他往城墙上拉。
本来下坠收到棋子阻挡减缓速度的赵霁,只觉得腰间一紧,被毫毛形成的带子裹住后,又往上升起,直接飞向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