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漫长人生里,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滋味。
除了狐族身份, 他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只猜测他应是那暴君极信任倚重之人, 所以才能拿着狼族的金册宝印,代表那暴君对他们许下承诺。被关押在囚车的这段时间, 他一直在密切观察着随行人员,尤其是经常出入那个狼族暴君车驾附近的人,试图寻找长灵踪迹, 可惜一无所获。
他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却没料到今日竟能在这种境地下重逢。落枫激动的眼眶发热。
军医看着这场面,惊诧的问:“少主与这逆贼认识?”
长灵刚要开口,腰肢忽被人从后面扣住,一道幽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做什么呢?”
“君、君上。”军医立刻吓得伏地行礼。
长灵回头,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昭炎摆手让军医起来,就着动作极自然把小东西揽在怀里,眼睛危险的一眯,道:“这话该本君问你吧——嗯,王后?”他低头,拨开斗篷,轻含住小东西一片雪白耳垂,不轻不重的咬了下。
长灵一怔。
这是连日来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又是在这种情形下,昭炎的目的是什么,长灵自然清楚。
“王、王后。”落枫喃喃着这两个字,如被雷劈,整个人一僵,震惊的望向长灵。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耳畔袭遍全身,长灵下意识伸手推开昭炎,察觉到后者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找补道:“云将军还在等着。”
“我、我先给他们看病去。”
说完,就拢好斗篷,泥鳅般从昭炎臂间逃了出去。
昭炎倒没再强把人捞回来,只眼睛轻轻一眯,盯了某个狡黠的小东西片刻,便收回视线,将幽冷如刀的目光落在了落枫身上。
落枫眼底涌出浓烈的愤恨,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对你么?”
昭炎负袖,不屑一笑:“放心,本君对弱者没兴趣,对手下败将更无兴趣。”
“在本君眼里,你根本毫无威胁。”
落枫紧紧攥起拳,面上血色如被抽干。
这样的话于他而言,显然比任何羞辱之词都更有杀伤力。
“你也不过是靠强权与武力强行占有他而已,你以为,他是真的心甘情愿跟着你么。”
在昭炎转身之际,落枫突然红着眼,嘶声道。
“那日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
昭炎微侧头,轻一挑眉:“若不是本君突然杀过去,他就会跟你走,离开本君,是么?”
昭炎唇角溢出抹冷笑:“只有懦夫才会为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找借口。”
“就算没有本君,你也不配觊觎那小东西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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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炎命大军原地休整。
仇烨听闻消息,不悦的道:“不过病了几个奴隶而已,直接留个医官,再留一队人单独押送便是,为何要因此延误整个大军的行程?”
负责传信的谋士迟疑道:“听说……是因为青丘那小狐狸也跟着军医一起去为发病的奴隶诊病了,君上为了等人,才命大军停止前行的。”
仇烨皱眉,想起这两日刚获知的那桩消息,怒不可遏道:“简直胡闹。”
又问:“可查清那小狐为何会跟符禺人混在一起了?”
谋士摇头:“属下往云翳和贪狼处打探过了,两人都一致说小狐狸是奉了君上之命,去奴隶场给奴隶们医治瘟疫的。至于大柱国之前收到的密报,说那小狐伙同北宫、褚云枫一起谋反的事,目前亦尚未发现确切证据。”
“罢了。”
仇烨摇头叹息:“事实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一个北宫已然将这天寰城搅得天翻地覆,老夫绝不容许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北宫,狼族的江山,决不能毁在狐狸手里。这小狐留着迟早是祸患。”
谋士目光一闪:“大柱国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