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眼皮一跳,这个三皇子是真的心细如发,看来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事儿联系到一起,尤其是最近金乌教被血洗,加上宁王府的事儿,真的是让人容易越想越乱。
“三皇子的意思是?”
三皇子一摆手,直接翘起腿。
“我不信你没怀疑过,这是闻昌晋自己演的这出戏?”
周恒点点头,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朱筠墨在一旁有些担忧,不知道周恒要说什么,难道说实话?
只见周恒站起身,走到三皇子身侧,靠着桌子站住,抱着手臂说道:
“我确实这样想过,可是人做事要讲究利害,这样的一通安排,就算是完全成功了,能带来什么?闻尚书能升官发财还是更进一步,或者有什么从龙之功?”
朱筠墨一哆嗦,没想到周恒这样直接,没有避讳点明闻昌晋支持太子的事,毕竟这个不是什么秘密。
三皇子抿紧唇,郑重地看向周恒。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事真如我猜测的,我觉得闻昌晋和金乌教有关,至于最近的抓人,也是因为他的放水,不然仅凭厂卫达不到这个效果,毕竟如若能抓到铲除干净,早在百年前就做了。”
周恒看了一眼门,朱筠墨站起身,开门朝外面望了望,走廊尽头站着薛老大,周围空无一人,这才再度关好门,回到座位上,呼出一口气,脸上显得有些紧张。
“贤王殿下,这毕竟是猜测,如若让厂卫的人知晓,我真的是怕啊!” 三皇子笑了,朝着朱筠墨摆摆手。
“过来坐下,这里不是朝堂,更不是父皇的御书房,我这样说,自然是有这样说得道理。”
周恒再度看向三皇子,显然这京城真的都没闲着,三皇子也查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一个多月了,父皇一直称病,病情时好时坏,总共上朝了不到五次,所有的大臣都慌了,议储的论调更是层出不穷,甚至有我不认识的大臣来推举我。
哈,你说可笑不可笑,如此拙劣的手段,还用在五弟的身上,更有甚者,希望二皇兄从川地回来,各种声音,各种论调都出来了。
不过,闻尚书什么都没有参与,太子更是比平日还要沉稳,只是急需处置的奏折整理一下,其他折子并没有参与太多意见,几位中堂更是被留在宫中,来处置这些政务。
闻昌晋他们这些尚书,也都尽力处置自己的事物,需要协商的也没有如同往日一般争得面红耳赤,闻昌晋更是少有的大方,几笔款项都正常拨付没有拖延,你觉得这一切正常吗?”
周恒笑了,微微垂头,心里不断想着,三皇子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他和方纪忠之间的事儿?
不可能,无论是方纪忠还是方华,都不会如此做,不过和庸碌无为的太子相比,这个三皇子如若能夺嫡成功,对大梁对百姓也都是好事,不过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
尤其种种迹象都指向二皇子的动向,这些绝对不能碰。
“三皇子说笑了,周恒就是一个大夫,朝中的事陛下自然有安排,如若陛下身体不适,需要我前往诊治,周某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您说这些,我真的不懂。”
三皇子笑了,摆摆手不再为难周恒。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过来就是感谢你的,今日跟你说这些,也是给你和筠墨交一句实底,无论何时无论何种状况,本王都会护着你和宁王周全。”
说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没有别的客套直接离开了,送他离开,并且将刚刚准备的那些礼物自然也装车运走,朱筠墨凑到周恒身后。
“我说,他来这一趟什么意思,就是跟我们说说京城的事儿,还是示好?”
周恒摇摇头,“不知道原因,不过只要不是针对我们就行,方纪忠不可能跟他说详情,我想三皇子只是猜到一些,明日白姑娘的棺椁会运来,我们北山要办丧事,京城的事儿让他们参与吧。”
朱筠墨抿唇点点头,周恒后面这句话让他心里一沉,他也是今日路上知道周恒的计划,毕竟一早还在纳闷,为何白卿云没有跟随同行,没想到已经将白卿云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