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朵学了太子的语气,“行儿最近辛苦,你们都不许打扰!”
苏亦行忍俊不禁。
用完了早膳,她起身出了门。走到承德殿外,陆丞歌领着两个侍卫前来。只打眼一看,苏亦行便认出了来人。
她快步上前,男子低着头施礼。陆丞歌一本正经道:“娘娘,这两人是太子特地指派来保护您的。这个叫言行哥,这个叫言冬白。”
这名字也太过直白,行哥,不就是苏亦行的哥哥?至于冬白,反过来便是夏青。一高一矮两人穿着侍卫的盔甲,礼也行得有模有样,这么多眼睛看着,苏亦行也不好直接认亲。只是道了一句平身。
两人抬起头来,齐齐扮了个鬼脸。苏亦行咧开嘴笑了。
她心中觉得甜蜜,明明昨日只是无意提了一句,太子便放在心上了,今日真的将二哥寻来了。意外之喜是夏青青也来了。
两人在陆丞歌的安排下成了苏亦行的贴身侍卫,护送着苏亦行一路去了西宫。
苏亦行故意和其他宫女太监拉开了距离,凑近了苏衍,低声道:“二哥,我最近要办中秋宴,好些事情都不明白。你帮帮我。”
“我来就是帮你做这事儿的,包在我身上。”
夏青青也凑了过来,欢喜道:“行儿,我还是头一次觉得东宫是个好地方。尚姐姐和郡主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
“这么还是有些不妥?”
苏衍打断了她的话:“你若是关心,自己去瞧不就好了?眼下最要紧是行儿的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
苏亦行自然是有一肚子的问题,但人多眼杂,眼下也只能挑些重要的来问。
苏衍耐心细致地回答了几句,苏亦行停下了脚步。他一抬头,赫然瞧见宫门上写着三个字——未央宫。
苏亦行让两人留在外面,自己带着云朵走了进去。昨日耍了些心机让皇后免了东宫的债,今日苏亦行来是专程教皇后娘娘五禽戏的。
于是夏青青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的事情,赫然发现苏亦行这个带着皇后娘娘上蹿下跳。她心中暗服,换做是她,可不敢这样对皇后。
然而皇后此刻也是苦不堪言。她此前便对这五禽戏有所耳闻。听是位得道高僧所创,经常练习能够延年益寿。她就应允了苏亦行要学,没想到学起来这么难。
苏亦行也意外得很严厉,还耐心负责地纠正她的动作。一套动作下来,她虚汗直流。赶忙找了个借口打发她走了。
从未央宫出来,苏亦行继续带着两人前往内务府。苏衍对于妹妹这些行为也是不解,于是询问了她。他问的时候不自觉地靠近,夏青青也走在另一边贴着苏亦行听她的解释。
三人形迹亲密,自己却没有察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默默将这一切收入了眼底。
光妃瞧着三饶背影,嘴角扬起。倘若太子知晓自己的太子妃竟然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一个人,不知作何感想?
于是她唤来了自己的心腹,耳语了一番。中秋宴的事情, 苏亦行忙得是昏黑地。若不是有哥哥帮忙,她觉得自己能忙晕过去。这安排起席位才知道,皇上究竟有多少嫔妃。
三宫六院都快住不下了,光是才人以下的采女就有四十几人。多半都是皇上喝醉了酒, 一时间兴起宠幸了。事后给了采女的身份, 再配上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 就算是个主了。
后宫因为人员庞杂, 晨昏定省的时候, 皇后便只让才人以上的嫔妃前来。饶是如此,未央宫也经常人满为患。
这才采女大多数一年到头也只能在这样的宫宴上见皇上一面,而皇上的宠幸对后宫女子来意义重大。这个时候博出位自然也成了常态。
这才两三日,便有不少采女身边的宫女求见,想要让苏亦行将她们主子的位置安排得靠前一些。
苏亦行自然是一概推却, 倒不是她不近人情, 实在是人员太多,爱莫能助。她刚让云朵送走了一个宫女, 这会儿又来了几个要求见。苏亦行揉着眉心烦不胜烦。
那个樊公公更烦人, 最喜欢念叨的就是:“诶哟喂, 太子妃,您可别为难奴才了。内务府哪里有钱啊。”
这话的语气,云朵都能活灵活现模仿出来了。夏青青倒好, 来皇宫一趟, 也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
苏亦行正要把人打发了, 苏衍却附耳道:“你这样赶人, 着实是得罪人。我倒是有个法子,能一举两得。”
“什么法子?”
“我看了一下,宫廷的歌舞乐伎因着连续多年御前表演没有酬劳,今年撂挑子了。若是中秋宴上没有人演出,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不如你去询问这些采女们可愿意御前表演,若是愿意,可以将自己所擅长的写下来。你再挑选出来,让老三来编排一些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