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初见时,她在山洞里睡着,也是这般香甜。似乎遇见她之后,所有黑暗的绝境里都有了光。
翌日清晨,苏亦行睁开眼时,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这几日要假装和太子不睦,所以得留在自己宫中做做样子。
宫女月楼备了早膳来,原是想伺候她洗漱。苏亦行不习惯鹿儿和云朵之外的人伺候她,便自己洗漱完用了早膳。
估摸着盛光该来当值了,她便揉了揉头发,将衣衫扯得不整一些走到正殿前。
苏亦行要进去,两旁的侍卫哪有拦着的道理。她无奈地一手一边拉过两饶戟交叉在自己面前,然后扶着那交叉处楚楚可怜道:“你们放本宫进去!本宫要见殿下!”
这两名侍卫傻了眼,不明所以地瞧着太子妃。太子也没下令不许太子妃进入正殿,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司南匆匆赶来,也是一脸无奈:“娘娘,殿下请您进去。”
苏亦行松了手,脚步轻快地进了正殿。太子正在用早膳,瞧见她进来,便招呼她来一起吃。
苏亦行坐在太子身边,将脸靠在他的胳膊上:“我用过早膳了。”
太子闻言却还是将一块海棠花糕塞入她的口中,苏亦行口咬着,忽然听太子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苏亦行仔细想了想:“不记得了。我…我可是了梦话?”
“是了一些。”
“了什么?”她一脸好奇。
“你要给我生个孩子。”
苏亦行耳根子一红,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一大清早的,就骗人…我…我才没营—”
“你还,想经常侍寝,一个晚上一次不够,还想多几次。”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太子一本正经道:“我应允了。所以,昨晚…是不是要补上?”
苏亦行脚底抹油,丝毫没有停顿地就要溜出去。却被太子扯住了腰带,稍一用力便拉了回来,扛在了肩上。
“放我下来!”
太子果然将她放了下来,却是放在书案上。他推开书案上的折子,捏住了她的下巴:“昨晚之事,你放手去做,不必有什么顾虑。”
“殿下肯放她离开?”
“有何不肯?”太子顿了顿,“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离开东宫?”
苏亦行目光有些闪躲,郡主之事不同寻常。即便是换做寻常男子,家中妾氏红杏出墙,也不会觉得好过。更何况这还是太子。
皇后为了解决后顾之忧,间接害死了祁年。虽手段残忍,但于郡主而言却是在保护她。苏亦行也没有把握太子听了此事之后,不会大动肝火责罚郡主。
太子见她犹疑,捉住了她的两只手拢在掌心:“你尽管,我保证不发脾气。”
“真的?”
“君子一诺。”
苏亦行这才心翼翼道:“假如…就只是假如,殿下宫中的嫔妃,心中还记挂着其他男子。当然,绝对没有发生过苟且之事,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殿下会…会如何对她们呢?”
“依照宫规,应当是赐毒酒的。对外只称她是突发急病暴毙而亡。”
“那法理不外乎人情,毕竟她什么事也没做,也要受到责罚么?”
“已经嫁了人,就不该再存了什么妄念。”
“那凭什么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女子即便是不得夫君宠爱,还得只念着他一人呢?倘若我是郡主,被自己的夫君那般诸多刁难,我——我——”
“你会如何?”太子眯起了眼睛。
苏亦行顿时察觉到了危险,连忙摇头道:“没有这种假设。”
太子捏了一下她的脸:“我知道你为她打抱不平,可是规矩如此,也并不是我定下的这些规矩。不过你的没错,倘若她真的红杏出墙,也并不意外。”
苏亦行有些惊讶:“殿下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太子嘴角扬起,“又不是你红杏出墙。”
苏亦行喜不自胜,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倘若是我,殿下会如何?”
太子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声音低沉:“无论是谁,敢与你有任何牵扯,我都会让他死无全尸!”
苏亦行被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声道:“我…我不会的…”
“知道你不会。”太子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毕竟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殿下你还好看的男子。”
太子哭笑不得:“你……你……”
苏亦行抱着太子,声音轻灵悦耳:“还有,我也找不到比殿下更英明的夫君了。”她着抬起头来,捧住了太子的脸,“殿下受委屈了。”
太子兜住了她的腰:“那你要如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