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_作者:萧寒城(99)

林荆璞离京前说要亲押赈灾钱粮去南边,实则是早打算要趁此机会脱身去三郡一趟,与南边诸臣冰释前嫌。

再多的书信,也比不得亲自见上一面来得踏实。

魏绎岂会没料到林荆璞的算盘,如今这桩军火案关系到整个三郡的安危,他搁着不查,就是没给林荆璞溜去三郡的机会。

此人过于无赖了,林荆璞心中想着。他手有些发酸了,要撑不住了。

“压着比趴着累吧?”魏绎笑着一嗤,好生体恤说:“累了便无须使力撑着,趴朕身上来。”

“天色还早,”林荆璞硬是咬牙再撑了会儿,冷声催促道:“你如此着急让我赶回邺京,那就起来随我去查案。”

“薄情郎啊”

魏绎缠住了那只金钩,说:“你才在允州治了洪,平了乱,马不停蹄地回京又要查案,朕看你还不嫌劳累的。你且歇歇,明日再查。他们眼下不敢妄动,这一夜要是节外生枝,有朕替你担着。”

林荆璞微凛:“你如何确保?”

魏绎:“朕不仅查到了私造军火的人,还在野郊查到了存放火门枪的地方,已让人查封了。货都留在邺京呢,三郡暂且无忧。”

林荆璞听言,半信半疑,肩膀还是稍稍沉了下来。

魏绎一见有机可乘,便立马握住林荆璞的腰,蛮力翻了过来。

林荆璞十指一紧,去掐住了面前的金枕,魏绎便去掐着他的下颚,侧头去悱恻强势地亲住了他。

一个月不曾做过,林荆璞偶感生疏,可等魏绎那的气息从耳边覆压上来时,他竟也跟着他有一丝恬不知耻的亢奋。

“魏绎……”

“既然回来了,那你我也重新该熟络熟络了。”魏绎熬不住了,可却比以往每次都来得更有耐心,在他的背后下足了撩拨的功夫。

春风化雨,他快要将林荆璞揉成了一摊水。

林荆璞这一月来确实过于操劳,思虑比以往更甚,哪怕是在睡梦中,思绪都不得停歇稍纵。此时他的弦还绷着,没法专心应付魏绎的恩威并施,只好任由他拿捏。

“舒服吗?”魏绎忘情地埋在他的颈间,低喘着去咬他的耳,还欲再添些柴火,好将这火烧得更旺。

林荆璞的唇出了血,他忍着没含糊出一个字,说不清的寂寞从牢笼中尽数挣出,成了欲念,他只渴求魏绎能快一些。

殿内的烛火绰约,风一吹便都熄了。

魏绎喉结上下滚动不停,于榻上尽兴之时,痴缠之人总忍不住要说些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蜜语,用以助兴。

“朕很是想你……”

洪水将要决堤了,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可这夜还漫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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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初亮,宫人将浴桶搬进了殿内,放好了热水与新衣,便允声关门退下了。

林荆璞睡得还不餍足。

魏绎掀了床帐,扛着林荆璞下龙榻,去试了试水温,便将他丢进了桶中。

水花溅了一地,魏绎也后脚跟着踩了进去。

林荆璞被桶里的热气氤氲蒸着,才渐渐清醒过来,见外头的天还未亮全,便姑且枕着那条健硕的臂弯,缓缓地擦拭起身子。

他眼眸微抬,无意瞥见了魏绎那道宽阔平整的肩膀,他的骨架不算大,可胸与腹上皆是紧实均匀的精肉,看来龙袍将他藏得实在是过深了。

“水太热了?”魏绎去掐他的红耳调戏。

林荆璞抿着唇线,垂眸淡淡道:“我皮薄,怕热。”

魏绎说:“他们刚打的热水,就这么换了,可惜了。”

水波轻推,林荆璞不经意间又被烫着了。

两人昨夜闹腾过之后,的确是又熟络了起来,还要更甚之前。

此时外头一阵喧闹。

“萧司马千万留步,天色还早,皇上这会儿还未起身呢”

“萧司马不可,切莫惊扰了皇上!”

萧承晔横冲直撞,此时已在衍庆殿的院中,正要往主殿寝宫走来。他远远便见殿外有两排宫人候着,便知道里头的魏绎已是醒了。

“狗奴才莫要诓我!”他盛气凌人,一把推开了劝阻的太监,在门外单膝跪了下来,高声替自己通传:“臣萧承晔,有事求要见皇上!”

一宫婢见了,忙碎步上前对他道:“萧司马,皇上方才是起了,可还在沐浴。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早朝,有什么事不妨留着上朝时再说。”

“朝上说的都是公事,我今日找皇上是为了我萧家的私事!到了长明殿,哪还有我插嘴的分?”

吵吵嚷嚷,终是让林荆璞分了心。

魏绎也皱了眉,把着他的细腰不肯放,沉声对外道:“你说罢,朕在里头听着。”

萧承晔瞪了眼满院子的奴才。魏绎发了话,他们且都先退至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