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缙王吩咐:“沈祠,把君子安的墓掘开。”
“啊?王爷,这……”
“还需本王再说遍吗。”
“可,这是对死者不敬,大忌啊。”
萧北城回头看向已经被挖出个小坑来的坟包,话没出口,但心中已有定论。
大忌的前提是,这坟里真的埋着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艾特弹幕狂人乾隆爷出来瞧瞧受他真传的子游作诗,原诗是乾隆爷的《咏雪》,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鼓掌吹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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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人心
沈祠一向迷信,这种损阴德的事定是不敢自己做的,便把活儿丢了两个倒霉的亲卫,听着铲子挖土的声音都觉着心惊胆战。
而不好受的显然不止他一个,君子游的情绪过于激动,呼吸渐渐加快,喘息也重了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无奈,萧北城取出随身的酒壶,喂他喝了口陈酿的浓酒,看着他涨红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还说些无关的事为他打着精神。
“你这身子究竟是怎么搞的,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吗?”
君子游摇摇头,待这一口气喘匀了,才虚弱道:“我爹还没过世的时候,我这病就出现症状了。那时以为是染了风寒,也没放在心上,给我爹操办后事,前后忙活了个把月,每天饭吃不上,觉也睡不着,终于把自己拖累糟了,在秦楼里呕了血。清河闻讯来把我送回家,请了大夫看过才知道得了如此难愈的病。”
他咳了几声才有好转,眼中毫无光彩,好似个死人般盯着被人掘开的坟墓,口中溢出了悲伤的呜咽,抓着那人的手,就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都快开棺了,我却开始害怕了,如果答案似我想的那般,那我可就是被骗了十年……不,是二十年。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会让我痛不欲生,王爷,我该怎么办……”
面对他的恐惧,一切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萧北城所能做的只有将他拥入怀中,与他十指相扣,告诉他:“别怕,子游,我在。”
鹤嘴锄穿透沙土,碰到棺椁,发出一声脆响。
亲卫收拾了杂土,将小小的棺材抬了出来,临开棺了,君子游的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撬棍被打入棺盖的缝隙间,清脆而冰冷的响声,每每入耳,都会让他打个激灵,崩溃的将两手插入发间,想逃,却逃不掉。
萧北城温热的手捂住他的双耳,从身后搂紧了他,稍稍低头,便能吻到他的颈子,温热的触感,熟悉的体温,多少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勇气。
最后,随着一声闷响,棺盖被推开来。
经过确认,棺中并无尸骨,只有一件小孩子穿过的衣裳,很显然,是座衣冠冢。
“二十年啊……王爷,二十年。谁来偿我失去的青春呢……”
回到老宅中,君子游愣愣坐在床榻边,念叨的依旧是这句话。
这个时候,萧北城倒是情愿他先前的遗症还在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昏过去,好好睡一觉醒来,那个永远不会被现实击垮的子游也就回来了吧。
越是该糊涂的时候,他就越是清醒,老天永远以最残酷的方式折磨着善良而无辜的人。
萧北城守在他身边,一直不敢放开他的手,帮他缓解着身体的颤抖,轻声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你须得振作起来,才能查明此事不是吗?”
“不,我不想深究缘由,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不想看到,更难以接受的,我情愿没回姑苏这一趟,永远在我爹的谎言里,像个傻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他木然说出这句话,眼中神采彻底黯淡下去。
萧北城非常熟悉这种感觉,便是三年前经历了那人离世的自己,被那种深入刻骨的绝望与痛苦逼到绝境,才呈现出的行尸走肉状态。
外界发生什么,对他而言就是不痛不痒,哪怕天塌了下来,也能心无波澜的等死。
“子游,你现在不该胡思乱想,该好好睡一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