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加思索之后,皇上也打消了让温顾教养皇太孙的念头,靖国的军队离不开温顾,工部尚书一职,一时也找不到其他人担任。
温顾确实忙碌,女儿在家,他怕家里人来人往吵到女儿,也不再继续在家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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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惋不在的这些日子,王若筱一个人打理兵器铺子,将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进账不少。
“惋惋,我是不是还挺有经商天赋的?”王若筱赚钱上瘾,拿着账本来让萧惋看账的时候沾沾自喜。
一看账本,萧惋才想起来,她自己的嫁妆和兵器铺子挣的钱,全都给大军买粮食了,如今她一穷二白,倒是温顾这次战胜北羌有功,从北羌扫荡来的战利品,皇上赏赐了他不少。
晚上,温顾回家,想去看看女儿,却被萧惋拦住,“承欢已经睡了。”
“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温顾轻蹙眉头说。
“那到没有,只是她今日贪玩,没有午睡,所以晚上睡得早了些。”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去打扰女儿了。”温顾点点头,转而回房沐浴。
萧惋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看。
等温顾洗好出来,以为萧惋又在看什么话本子,“书生和小姐在一起了没有?”
“没有,因为书生太穷,小姐就和家人回去了。”萧惋没好气。
温顾记得萧惋说过,书生和小姐在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怎么又分开了?
低头一看,哦,原来不是在看话本子,而是在看账册。
“这么晚了,账册有什么好看的。”温顾直接把账册从萧惋手中抽出来,顺手一扔,账册稳稳地落在桌案上。
“我当然要好好看看,仔细算算这府上还有多少存银可供开销,我可没嫁妆再贴补家里了,自然要精打细算,从明日开始,一日三餐能省则省,我看今年夏季的衣裳也不用另做了,去年的还能穿呢。”萧惋边说边拿起被子盖到身上,一个眼神也没给温顾。
温顾听出来了,萧惋这是开始和他算账了。
勾勾唇角,温顾从身后搂住萧惋,“惋惋,这次皇上又赏了我不少东西,你明日去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萧惋用力拍了下温顾放在她腰间的胳膊,狠狠一下,结果温顾什么反应没有,反倒是她自己的手心疼得很。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惋转过身,瞪了温顾一眼。
温顾欣赏萧惋发小脾气的样子,手臂一使力,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萧惋又挣脱出来,质问道:“除了我用嫁妆买的粮食,你还让王公子买了大量粮草,足可以支撑三个月的,是不是?”
“是。”温顾承认地坦然。
“你哪儿来的钱?”萧惋撑起上半身,俯视着温顾。
“前几年和南齐打仗的时候,在外头做了点小生意,运气好,挣了点钱。”温顾一只手枕在头下,看着萧惋说。
“三个月的粮草,说买就买,你挣的那‘点’,比皇上国库里的钱还多吧?”
“比不上靖国强盛的时候。”
靖国十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国力早不如从前,温顾这么说,就相当于承认了。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若不是我想起来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萧惋气闷。
温顾揽住萧惋的后背,懒懒地笑说:“谁说我要瞒着你?我一回京就让王陵整理生意上的事,准备得空就带你去南方看一看的。”
他不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生意,所以产业都在南方,萧惋是他的妻子,她自然也是他的产业的主人。
“哼。”萧惋冷哼了声,不理会温顾,面朝墙躺下。
温顾起身去看萧惋的脸,烛火映照出的影子竟萧惋整个人罩住。
“我从未打算瞒着你,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而已,不为这件事生气,好吗?”温顾真的没想过瞒着萧惋生意上的事。
萧惋刚嫁过来的时候,凭借府上的账册认定他没钱,那个时候两人刚刚成婚,彼此都不了解,他才没如实相告,后来萧惋提出想开铺子,他从中拉线,将自己贩卖兵器的渠道提供给萧惋,原本打算等萧惋的生意走上正轨再和萧惋坦白的,谁知北羌突然起了战事。
“反正我又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怎么说都行。”萧惋看着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