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112)

2025-10-09 评论

  沈原殷透过被风偶尔撩起来的帷帘,看见了不远处飘扬的红飘带。

  一片青色的树木之中,那些红色格外引人注目。

  此行来永山其实是沈原殷的突发奇想。

  昨日阴冷,他出神望着窗外,却不知为何想到了那日在岚梅苑院中时,他问崔肆归在祈愿符上写了什么。

  当时崔肆归用“祈愿符这种东西,说出来可就不灵了”这句话堵了回来,若换作他人可能就真的信了。

  可沈原殷太清楚崔肆归了,崔肆归说出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是这个意思,而是为了勾起他的兴趣,好让他自己亲自去永山看看。

  沈原殷想到此,突然觉得好笑。

  他能猜得到崔肆归心中所想,崔肆归也知道这点,所以才留下了那句话。

  不过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罢了。

  一柱香并不久,不多时便到了。

  沈原殷已经换了一身衣着,缓缓下了轿子。

  他抬手撩了下耳边的头发,斗篷的帽子不经意间翻落,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面孔。

  火红色的斗篷衬得他颈间肌肤愈发通透,近乎瓷白。他垂着眼,睫毛纤长,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周身气质清冷如霜。

  永山山上早已提前清场,已经没了闲杂人等。

  到祈愿树还需要走上一小截,山上变得更冷了,风也更大了。

  沈原殷还未曾见到祈愿树,却已经听见了祈愿符上悬挂的铃铛声轻轻响动。

  走过转角,祈愿树终于映入眼帘。

  树干粗壮,枝桠向四下舒展,每根枝条上都缀满了祈愿符与铜铃,山间微风吹来,细碎的铃声混着树叶的沙沙声传至耳中。

  沈原殷独自一人走近了祈愿树,目光扫视在上面。

  最终停留在了一根往崖边生长的枝桠上。

  距离太远,他触碰不到那个祈愿符,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那块牌子。

  他在心中默默将句子念道。

  铃身看着有些发亮,风一吹便叮当作响。

  许久,沈原殷收回了看向祈愿符的视线,落在了远处重叠的云间。

  末了,他再一次看向了祈愿树。

  祈愿树静静屹立,红飘带依旧张扬,铃声清脆。

  沈原殷重新戴好帽子,转身离去。

  “不能再继续让沈原殷暂掌玉玺了,”崔元嘉紧皱着眉道。

  皇后语气不爽道:“陛下昏迷这段时间,我们没怎么捞到好处,反而是让他捡了不少漏,锦衣卫都被他上上下下换血完了。”

  “儿臣已经和郡王通了气,明日早朝便行那事,”崔元嘉道,“但母后,明日必须确保父皇能够正常上朝才行。”

  皇后点头,道:“本宫会去安排。”

  “原本想着皇帝一晕倒,以沈原殷手中权势,会暂理朝政事务也不足为奇,”皇后眼中充满了冷意,“谁曾想皇帝竟将玉玺交由了沈原殷。”

  “我们辛辛苦苦做的事下的毒,最后倒便宜了他。”

  皇后冷笑一声,又问道:“郡王如何说?”

  “涉及自身利益,郡王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崔元嘉说完,却又有些犹豫着道,“可太后那边会不会得知消息后阻拦?”

  郡王是太后的亲弟弟,太后与沈原殷的关系不好不坏,可也帮沈原殷做过几件事,但郡王此番帮着他们对付沈原殷,太后会坐视不理么?

  皇后却淡定道:“太后深居宫中,礼佛多年,哪会管这些事。”

  崔元嘉突然想到了深宫的另一人,他问道:“安贵人的那个儿子……”

  他正要说,却在临时忘了名字。

  安贵人曾经是很得宠,但她的儿子却不不知为何不怎么露于人前,再加上她儿子实在年幼,对他构不成威胁,因此他对其都没什么印象,更别说这几个月安贵人的风光也渐渐不复从前。

  “宫中的事情由本宫盯着,出不了差错。”皇后紧接着又忧虑地问道,“反倒是你,近来身体真的恢复了么?”

  崔元嘉闻言迟疑了一下,语气轻松着道:“母后现在不是见到儿臣了么,儿臣身体已无恙,之前劳烦母妃忧心了。”

  “你冷么?”皇后突然问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崔元嘉的手臂上。

  崔元嘉的双手似乎是怕冷一般,一直缩在袖中,未曾伸出来过。

  崔元嘉顿了一下,方道:“是有一点。”

  皇后吩咐下人将地龙烧烈一点,而后打量着崔元嘉。

  崔元嘉的脸色青白无色,身形也单薄了不少,甚至有些瘦脱了形。

  她语气担忧,道:“你这样子……”

  “没事,”崔元嘉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强势打断道,“母妃,儿臣没有大碍,只是前段时日病重,但现在好多了。”

  皇后闻言,只能咽下心中担忧,没再继续问。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崔元嘉才离宫。

  原本面对皇后的时候,崔元嘉的脸上还带有几分笑意,可刚出了皇后殿中,他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回府的一路崔元嘉都皱着眉,直至回到院中,一直缩在袖中的双手终于伸了出来。

  只见他的两只手在空中晃得厉害,连带着小臂的肌肉都在轻轻痉挛,连简单的抓握都似乎变得艰难。

  崔元嘉阴郁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不停颤抖,手背还有他不清醒时抓挠留下的痕迹。

  忽然,他动作迅速地将双手砸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门外的侍卫闻声而动,立刻闯了进来。

  他们本就是为了防止崔元嘉神志不清时自残才守在门口的,进来后却见崔元嘉是神志清醒,他们便迟疑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滚!”

  崔元嘉突然大声吼道:“都给我滚!”

  他的情绪上来,想要砸东西,可周围的易碎物品早就被搬出来了,因此崔元嘉只能恨恨地踹了一脚椅子。

  因为崔元嘉没什么力道,椅子没被踹多远,但这反而更加让崔元嘉怒上心头。

  侍卫们有些为难,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殿下,”侍女端着托盘进到屋内,恭敬道,“该喝药了。”

  崔元嘉闻言,起伏的胸膛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药碗,黑黢黢的药却格外刺眼。

  他并不想喝这碗药,却由不得他的意愿,不得不喝药。

  崔元嘉像是失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往后踉跄几步,跌落在椅子上,双手仍在发抖。

  他说谎了。

  他其实并不好。

  阿芙蓉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就算吃了也吐,腹泻不止,经常四肢止不住的颤抖,半夜里会四肢痉挛,甚至觉得身上偶尔会出现从骨髓里冒出来的那种酸痛感。

  他也睡不好觉,久久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常常夜里却又会惊醒,时常总觉得身边有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还有一点……

  崔元嘉的瞳孔一暗。

  可能别人感受不出来,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心里最能清楚明白。

  他近来几天状况时好时坏,其实并不是太医院开的药方有效。

  崔元嘉总怀疑府上有人给他继续下阿芙蓉,而且他直觉那个媒介就是那碗药。

  可是他没有证据。

  他吩咐他的心腹去查,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药渣没有问题,吃食也没有问题。

  他也曾经自己断过药,将那药全倒在了花盆里。

  结果还没等到第二天,当天他就浑身痒得不行,明明裹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冷得发抖。

  硬生生熬过去后,他的手腕已经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他认输了。

  第二天老老实实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药喝尽。

  熬过那一次并没有让他的斗志变得更强,反而让他更加忌惮。

  但是哪怕后面他老实喝药了,却偶尔还是会出现那种情况。

  崔元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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