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116)

2025-10-09 评论

  众人讨论不出结果,激烈的谈论声逐渐变小,最后归于平静。

  狄珲坐在主位,却一直没有说话。

  见周围终于安静,狄珲才迟迟地开口道:“谭焕永是什么想法我们都不清楚,但在场各位大部分也与此人接触甚久,都知晓此人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还擅长于阴诈小计。”

  “城中各区域都加强巡逻警戒,若当真云常国有什么阴谋,至少我们自己不能先慌了阵脚。”

  与此同时,白山门。

  谭焕永回到殿中,将身上盔甲随意丢在一旁。

  他动作慢悠悠地坐下,一旁的下人将茶水奉上去,谭焕永低头饮了一口。

  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嘴里还哼着调子,一点都看不出方才才输了败仗。

  下人垂头盯着地,动作迅速地将空茶杯补满。

  这时,一名身着长相都十分普通的人快步走了进来,那人站在谭焕永的面前,余光瞥向一旁的下人。

  谭焕永语气含笑道:“都出去。”

  下人们一言迅速撤离,并将房门关住。

  “殿下,您找我?”

  谭焕永问道:“沙琅山的阿芙蓉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他话虽是这么问,语气却没有丝毫意外。

  那人道:“对。”

  谭焕永视线落在茶杯的水面上,若有所思,而后道:“大萧京城那边呢?”

  “按照计划逐步在实施。”

  谭焕永突然一笑,他的长相本就阴柔,眼底却像是淬了毒,翻涌着数不清的算计与凉薄,说话时指尖无意识的互相摩挲,侧脸的阴影透着几分阴鸷。

  他的语气里含着几分凉笑,道:“大萧京城那边可以收尾了。”

  “属下这就去通知安排。”

  那人退了下去,此处只剩谭焕永一人。

  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不知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笑容浮现于脸上。

  他长得其实并不差,但阴柔和算计充满了他的脸,就像是面孔之下,藏着一条在暗中窥视的蛇,冰冷冷的瞳孔令人生畏。

  许久,谭焕永喃喃道:

  “方才那场战局,明面上本殿下虽是输了,可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京城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了。

  洋洋洒洒,像轻柔的云絮从铅灰色的天空漫下来,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架势,铺满了京城的道路。

  放眼望去,只能见到白花花的一片世界。

  空气中满是雪的清冽味,萦绕在鼻尖久久散不去。

  沈原殷难得身着黑色锦袍,锦袍上落满了细碎的雪,领口绣着的金线暗纹在暗沉的光线下发着微光。

  黑色衬得他愈发清冷,他本就生得极白,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瓷白,下颌线带着几分疏离的锐感。眼下那颗黑色的泪痣落在脸上,像雪地里不慎滴落的一点墨,添了几分意外的艳色。

  风卷着雪掠过他的发梢,几缕发丝上落了雪花。

  沈原殷垂着眼看地上积起的雪,长睫上落了点雪,整个人显得十分干净,又因那颗泪痣,多了丝说不出的缱绻。

  这坑是人为挖出来的,坑底很深,坑边上泥黄色的土壤还在往下掉。

  锦衣卫指挥使安排着旁边的人将坑旁的泥土往外刨。

  离坑不远的地方摆放着数量颇多的植株,近一看,竟全是阿芙蓉。

  已经被完全晒干了的阿芙蓉成堆似的摞在此处,都快有一个正常人那么高了。

  沈原殷冷眼看着锦衣卫的动作,直到竹木悄声踩着雪走至他身边,低声道:“大人,于阿叔又咬舌企图自尽了。”

  沈原殷闻言微微偏过头,冷笑一声。

  前些时日他们便找到了成片种植的阿芙蓉,顺藤摸瓜抓到了城东的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农,街坊邻居都说他叫“于阿叔”。

  老农手上虽有茧子,可仔细一看,便能知晓这不是干农活才有的老茧,而是练武才有的茧子。

  可惜人虽抓住了,但此人嘴太牢实。

  一开始沈原殷只是让人询问,但连续几天此人口中都不停,一直在辱骂,而后沈原殷便下了令让动刑。

  可无论什么刑法,此人都不曾开口说过话,连辱骂都消失了,动不动就咬舌自尽。

  沈原殷不会因此就那么轻易放过他,让大夫日夜不分地守在于阿叔旁边,只要于阿叔有一点自尽的念头和行动,都能及时阻止和救命。

  “走吧。”沈原殷道。

  锦衣卫已经在把烘烤干了的阿芙蓉埋进坑中,沈原殷没有再继续盯着的必要了,只留下了几个自己人守在此处,便提前离开了。

  冬季暖日不多,为了尽快消灭阿芙蓉,他们便用大火烘烤阿芙蓉,让其快速脱水。

  于阿叔关在丞相府的刑房中,被梅阁的人盯着。

  阴暗潮湿的刑房中血腥味太重,沈原殷从荷包里掏出一颗糖含在口中,短暂驱散了那股血腥味。

  糖味在嘴中蔓延,丝丝缕缕的甜味暂时掩盖掉了血腥味。

  沈原殷摸了摸荷包,荷包已经再度空了下去。

  支吾声从尽头传至沈原殷耳中,沈原殷踱步走了过去。

  于阿叔被捆在桩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黑红色,冬季天冷,更别说刑房,格外的冷,于阿叔身上也只是薄薄的几层单衣。

  半醒半梦之间,于阿叔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头轻微地动了动。

  他的嘴唇嗫嚅几下,沙哑的声音随之而来:

  “狗日的……”

 

 

第88章 

  “有本事你们杀了我?!”

  于阿叔的喊叫声太大,甚至在空旷的刑房中回荡开来。

  嘶哑的嗓音破旧不堪,说话间还有血从于阿叔唇齿之间渗出来,滴落在地。

  刑房里的守卫闻此言,立马又扬起鞭子落在于阿叔的身上,薄衣再次被打出一条血痕。

  于阿叔发出一声闷哼,眼睛里闪着怒气,死死盯着沈原殷。

  沈原殷眼神平静,波澜不惊地看向他。

  “还是什么都不说?”沈原殷问道。

  守卫道:“对,怎么都不说,还是只会骂。”

  守卫提及此事也觉得无奈,这人是真的软硬不吃,也不怕死,无论怎样威逼利诱都没用,怎么都不肯说出一点有用的消息,还经常抓到机会就搞自杀。

  方才又来了一次,大夫都还在这没走呢,丞相就来了。

  沈原殷视线落在了大夫身上,他的下巴微扬,问道:“多少次了?”

  大夫道:“第十八次了。”

  “你有本事杀了我!”于阿叔扯着破嗓子吼叫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沈原殷闻言,轻轻笑了一声,轻蔑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看向于阿叔。

  他微微挑眉,道:“十八次……看来是真不想活了。”

  于阿叔愤恨地看着沈原殷。

  “杀了吧。”

  沈原殷平静地留下这三个字,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去。

  身后刀锋刺入□□的声音在寂静中十分明显,血液滴落的声音也不小。

  “砰——”

  于阿叔的身躯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留着也是浪费。

  沈原殷裹挟着风雪回到岚梅苑,他的肩上落着雪粒,推门的瞬间被屋内的热气蒸发,消失不见。

  他坐在书桌前,将身上随身携带的两个荷包拿了出来。

  一个已经空了,另一个还微微鼓着。

  沈原殷动作熟练的将其中一个荷包口朝下,一个个小正方形被倒了出来。

  他打开了桌子上的两个木盒子,把小正方形全部抓进其中一个木盒子里。

  随后他又抓了一把糖果放进了荷包里。

  沈原殷垂眸盯着再次变少的木盒子,心里有些说不清感受。

  他这几日的糖吃得太多,每天带出去的荷包都不够,还需要再次补充,木盒子也已经空了两盒子,没剩下多少了。

  书桌上不仅仅摆放着木盒子,还有一些信件。

  这些信件都是崔肆归从幽崖关寄到京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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