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给我表演怎么让糕点擦伤呢?”沈衡圈着他的腕子往上抬,命令道,“咬到馅儿。”
馅在最中间,宋南卿频繁眨着睫毛,内心陷入抗拒和挣扎,他不想吃,但沈衡正在盯着自己,探究的目光像是一条冰凉潮湿的蛇,从他的脸颊一路爬到后背。
长条状的茶酥一点点进入口腔,宋南卿咬到一半的位置,嘴被塞满了。他鼓着脸颊迅速嚼着嘴里混合了草药的糕点,好像只要咽的够快,就不会发挥作用。
杯里已经微凉的茶水被他捧着快速喝完,口腔里残留的微苦时刻提醒着他,他吃了加了料的糕点。
烛火晃过,宋南卿手里剩下的半块,被沈衡拿走送进了自己嘴里。
亲手掺入□□的糕点被沈衡一点点吃下,他边吃边从容地看着宋南卿,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放慢,眼底藏着的意味深长让宋南卿忍不住颤抖起来。
当第二块茶酥被送入嘴中时,宋南卿咽了下口水,按住他的手,道:“晚、晚上吃多了积食…”
沈衡拇指按在他的手背上,只是轻轻蹭过,就像有一连串火花被激起,宋南卿呼吸声逐渐变大,一股酥痒顺着脊柱往上升起。
“卿卿亲手做的,怎么能浪费。”沈衡的眼睛本就偏琥珀色,在烛火映衬下,里面也像烧着两团火焰,他按住少年凸起的腕骨,顺着手臂内侧血管的蜿蜒路线一路向下,声音低沉宛如贴在人背上的鬼:“最后一块,你吃还是我吃?”
宋南卿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立起,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灯影,二人的影子轮廓快要交叠在一起,他往后想挣脱手腕上的禁锢,没挣动。
细细的皓腕被两根手指轻易圈起,搏动的血管贴在男人掌心,一下又一下加速跳动。
宋南卿攥紧手指,垂着眼轻声道:“不要…”尾音又低又飘带着茶香。
皮肉相贴,少年手臂内侧柔软细嫩的肉被捏起,敏感的肘窝被布满粗茧指腹轻搓,密密麻麻的痒意从皮肉连接处传来,皮肤被一寸寸摸过,宛如有小虫子在表面爬过,触角一点点划过皮肤,越痒越深,酸到了心脏里面。
沈衡又问了一遍,声音较前一次多了层微不可察的危险。
少年说话带上了哭腔,肘窝里被磨出一层粉红,青黛色的血管又细又浅,手臂上的软肉一抖一抖,像是他平日里喜好吃的牛乳酪。
“我、我错了…”
沈衡撩起少年斜斜垂落到肩膀上的发丝,挽在手上绕了一个圈收紧,然后往近处一拉,薄唇轻启:“我看陛下胆子真是大了。”
宋南卿被扯得一个轻晃,被迫仰起头,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不知道是不是药性在发作,头皮上微微的疼痛变成了一种会带来愉悦的感受。宋南卿哆哆嗦嗦伸手去拿茶杯,手指不稳掉到了地上,连带着茶水洒了他一腿。
“渴、我渴。”少年晃着头想挣脱束缚,拎起湿了的衣袍就想跑去后面找水。
岂料沈衡一手拎着他头发,一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壶。今日泡的是果茶,琉璃细条坑的精致茶壶看起来更像一个酒壶,细弯状的长条壶嘴洒金镀花,在高处连嘴都没对准,就开始朝外倒水。
浅黄色的茶水对着宋南卿微微张开的嘴唇倾泻而下,少年被拎着头发被迫吞咽,咽不下的顺着嘴角流过了脖颈,沾湿衣领往下淌。
“咕嘟咕嘟”的吞水声不断,间或有少年被呛到边咳边哭的声音,但下一秒又被隐秘的吞咽声掩盖。他被提在半空中青丝倾泻胡乱摇晃,锦缎做的鞋只有脚尖点地,艰难前后摆动蹭地。
灯下映在墙上的影子正在挣扎摇晃,宫殿的门不知何时已经闭紧,只能从缝隙中听见里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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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玫瑰]
第45章
乾清宫寝殿周围安静一片, 只有巡逻侍卫按时镇守,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边,散开的云朵被月光浸染了边缘。
皎洁的月越过层层深掩的重门, 从窗户缝隙中悄悄洒进一半。最里面的一间宽大寝殿, 宋南卿弯着膝盖坐在床边啜泣,白皙的脸蛋沾了晶莹的泪水显得格外可怜。
明黄色的床盖上绣着龙凤纹样, 他侧立着的脚轻轻蜷起, 时不时抽动一下, 原本白嫩的足底已经交叠着印上了许多红色痕迹,叠加起来在嫩生生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微肿的足弓发着烫。
当然, 让他哭到停不下来的原因还不止这个。
帘子被掀起,只披了件单衣的沈衡端了盆水进来,他把浸了水的厚帕子拧干, 摊在手掌上给宋南卿擦脸。
少年听见湿透的帕子挤出的水淅淅沥沥滴进盆里, 膝盖并得更紧, 手指抓住床面攥出深深的痕迹, 浑身抖动了几下, 哆哆嗦嗦拉着人衣袖带着哭腔求道:“让我下去…呜想去,我真的忍不住、了……”
沈衡没理他, 细致擦完脸后,又给他哭红的脸颊上涂了一层乳膏,望着蓄满泪水的眼睛道:“再哭, 你再戴一个时辰。”
宋南卿咧着嘴胡乱扑腾,被子掀开,才看见他一边脚踝上戴了根细细的金链子,绕脚腕缠了三圈, 另一端拴在拔步床一侧的柱子上,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他能离开最远的位置了。
他被训斥之后低着头耸起肩膀,只啜泣努力不落下泪水,憋的眼睛红红。
沈衡握住他另一只脚腕,拉起伸直放在自己大腿上,柔软的帕子包裹了一些冰块,被轻轻敷在少年红肿的脚心。
原本滚烫的位置被突如其来的冰凉一贴,宋南卿整个人往上耸了耸,膝盖弹起又落下,一边叫着冰一边想挣开沈衡的手,那股凉意催生出更多的下坠水意,几乎是冰贴上的下一刻,他就攥住被角打了个颤。
“疼……”宋南卿扁着嘴拉长声音哭道。
沈衡轻轻移动帕子,给他的足底消肿,“疼你才能长记性,是不是?卿卿就是一个不打就不乖的孩子。”
宋南卿摇头,凌乱的发丝随着在肩膀上摆动。
“不是…卿卿是乖孩子……我真的会乖的,求求先生,真的——”他抑制不住伸出手去解脚踝上的链子,但钥匙不在他这儿,怎么也解不开,他急的团团转。
沈衡拿着工具给他脚底涂药,动作细致,宋南卿每一个颤抖和抖动都被他尽收眼底。现在不哭了也不闹了,撒着娇讨好地望着他,捧着小腹可怜地直打抖,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娇俏又惹人怜惜。
看着他对那个链子想尽办法,沈衡把钥匙往不远处的床角一抛,轻笑道:“解开了你脚也下不了地,何必呢卿卿?”
宋南卿第一次讨厌龙床那么大,大到他拼尽全力伸长指尖去够,也还是差一点距离才能碰到钥匙,而因为他趴着的动作压到腹部,又是好一阵抽动才勉强平复。
看他可怜的样子,沈衡伸长手臂一捞,钥匙夹在指尖转了一个圈。
“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宋南卿盯着他手里的钥匙,不停摇晃被拴住的脚,金链子在栏杆上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衡问:“不敢什么?”
宋南卿咬了咬嘴唇含糊说:“给你下药…”
“下次想要直接说,给不给看我,但再搞这些我不喜欢的小动作,就不是今天那么简单了。”沈衡打开了绑住人的金链子。
“知道了……”宋南卿可怜兮兮回答,一被解开就想跑,脚心刚刚碰到床面就疼的“嘶”了一声,蜷起脚趾跪倒在床上,两个膝盖并在一起,双脚悬在空中轻晃,企图让流动的空气减轻一些他脚底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