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锁金枝(11)

2025-11-22 评论

  可痛苦怎么能拿来比较呢,他告诉自己低声的啜泣和大声的痛哭都值得被人在乎。

  于是时榴亲自带他去看了大夫,治好了他的病后还他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住下。

  这几年来李筠欢都被他抚养在身边,衣食无忧后身材也愈发高挑,时榴还记得他从前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总趴在自己的膝上嬉笑,想逗自己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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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玉相扣

  “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做。”

  时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李筠欢的脖颈,随后抬头亲了亲李筠欢的下巴,似乎只是把它当做母子间普通的互动一般随意。

  “不要让我失望,

  我希望你能成长到你父亲那个地步。”

  “筠欢,”

  “我想要一个能信任的后背,你能理解我吗?”

  一直到时榴离开自己后,身上关于他的气息都消散了,李筠欢才从刚刚的僵硬状态中脱离出来,慢慢做出反应。

  “如果我是你生出来的就好了,如果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是最亲近的人?”

  李筠欢知道如今时榴心中对他的利用都大过了爱怜,身旁即使无人他依旧低下头想藏住脸上的表情,眼中墨色渲染了整个眼眶。

  “为什么妈妈一直都那么排斥我。”

  “可我是你的孩子啊。”

  “妈妈,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接受我。”

  他的世界里只有时榴,可在时榴眼里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个存在,他能看出来。

  时榴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已经着了李吹寒的意,只是把自己当作他失去的那个孩子的替身。

  筠欢每时每刻都因为这个心结而折磨自己,时榴给不了他答案。

  事实上,时榴根本就不会他想要的,在匆匆咽下一生的苦难之后,时榴一直都无声地在排斥他身边的所有人。

  不愿意接受的话,也没关系的,母亲。

  李筠欢乖顺地坐在时榴待过的地方,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既然上天给我机会让我遇见你,让我成为你的孩子,那我们之间就已经有了斩不断的缘。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你唯一的孩子。

  你亲生的那个小杂种没有这个命,真为他感到惋惜。

  李筠欢暗笑,

  投胎能幸运地投上算什么,成功被生出来长大我才承认算是他有本事。

  时榴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引起李筠欢内心的那些令人胆寒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李筠欢需要这个机会。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但他更希望李筠欢以后能在自己走后保护好自己,能脱离李府活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计划确实需要李筠欢的助力,毕竟可以借势的话,为什么非要单打独斗呢。

  既然李筠欢需要成长,渴望权力来丰满自己的羽翼,那就不得不离开这里,逃脱李吹寒的监管去争取成长的机会。

  时榴把李筠欢送到太学之后没有直接离开,他看着少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一直偏过头来看着他,眼里显露出深深的不舍与依恋。

  ……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时榴不禁在心里感叹:再怎么早熟,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啊。

  所以即使想瞒住,心里藏的事太多了的话还是会显露出来。

  李筠欢的野心,时榴一直都看的很清楚。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渴望什么,金钱,地位还是其它的什么。

  时榴也看得出来李吹寒曾经是刻意地想将李筠欢养废,但他不懂李吹寒对这个小孩若有若无的敌意到底是从何而来。

  连李筠欢自己都没有看出来。

  他还天真地以为李吹寒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价值,才一直对他不管不问。

  可时榴看着枕边人向来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把冷漠与傲慢藏的很好的样子,但他那厌烦的神情,总是在见到李筠欢的时候更为明显。

  还好筠欢自己争气。

  如今时榴再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心想还在:筠欢如今都多大了?

  自己也记不清了,这个孩子现在竟比自己都要高了不少,两人站在一起时榴时也只是到他的肩头。

  “丢了就丢了,母亲想找回来吗?”

  李筠欢把问题抛给他,似乎能不能找回来只用看他一句话就够了。

  但时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怪我,不用你再费力去找了。”

  “反正我也用不上,在我这反而浪费了。”

  “这么会是浪费?”

  李筠欢看着时榴的眼睛,以一种很严肃认真的口吻反驳他:

  “世间一切的珍宝都应该属于你,即使你不需要,能在你手上经过也是那些东西的荣幸。”

  “所以,即使派不上用场,也怎么都算不上是浪费,而是它们无用。”

  他还没说完时榴就抓住了他的手,

  “不,目前你们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我已经不再需要那些东西了。”

  时榴内心并不在乎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本身他自小就是金枝玉叶的小公子,他拥有过宝物太多。

  虽然最后失去的也很多。

  但也正是因为拥有过,所以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珍宝的无用,所以对于这些身外之物的态度,时榴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在乎。

  这次也只是因为扳指本身承载着李筠欢的心意他才比较着急。

  于是他没有开口直接拂了李筠欢的一番心思,只是将他送出去,表明自己要休息了。

  李筠欢没再多留,对他关切了几句,大意就是让他放宽心随后便径自离开了。

  送走他后时榴一人坐在床边看着天边那一轮遥远的明月,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却看见丢失的那枚扳指竟直接被摆在了他的书案上。

  他走过去拿起来打量这枚扳指,和自己丢失时的状态都一样,应该是被他人很用心地在收纳着。

  他问一直侍奉在门外的下人:“筠欢早上过来过了吗?”

  下人如实地回他:

  “世子早晨来过一趟,知道您还在休息后便吩咐我们不用前来禀告打扰您。进来只放了一枚扳指在您书案上后就离开了。

  他还让我们传话给您:

  ‘母亲不用多想,孩儿今日还有点事,先回大理寺一趟,母亲有什么想问的等我回来便是。’”

  他还特地叮嘱说:“如今外面天寒就不必特地出门去寻他”

  时榴听完他的话也没说什么,回到房间里看着那枚扳指,没有像李筠欢所希望的那样将它再戴在手上。

  而是把它放在自己平日里存放贵重物品的匣子里后,也没再多看一眼。

  “备车,我要去拜访一下锦衣卫统领大人。”

  “还有……”

  时榴扫视一圈周围的下人交代下去:

  “不用告诉那两个人我今天去了哪里。”

  “是。”

  锦衣卫统领府内,季诩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过了一会儿主动开口问道:

  “你的东西李少卿不是给你拿回去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季诩搞不懂时榴突然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一抬头发现他居然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着实给他吓一跳。

  他心里疑惑更甚:“你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话就快点交代。”

  季诩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实话实说他确实不敢对时榴做什么,怕被李府著名的两条疯狗给缠上,所以现在已经是尽量在克制住内心的不耐了。

  时榴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何每次和季诩见面时他都觉得季诩于他而言有一股熟悉的亲近感,可他们明明此前从未见过。

  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错觉吧。

  他说出此行来的目的:“为什么突然把东西还给我了,是筠欢和你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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