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长大,可可爱爱的,睡觉还嘟嘴。
宇文霁手欠了一下,用指背蹭了一下吕墨襟的脸颊。指头上有老茧,太粗,怕把给他刮醒了,所以只用指背。
蹭过的……好像布丁。
【作者有话要说】
大趾:[撒花]我家宝宝好可爱!
墨墨:[害羞]Zzzz
第95章 战车的初阵
吕墨襟明明已经二十一了, 现代是快大学毕业,步入社会了。古代……该成家立业是几个孩子的爹,他虽然没成亲, 却也算是成就一番事业了。
可在宇文霁眼中,吕墨襟依旧年少,恍惚间, 他依旧是那个在脚踏上缩成一团, 卷着宇文霁一点被角的孩子。宇文霁一直想将他叫上来,想用被子把他裹起来,给他更多的温暖,保护他。
宇文霁恍然发现,当他依旧对熊爹和崔王妃心存恐惧的时候, 就已经万分信任墨墨了。
墨墨像是……不安孩子的小宠物?混乱黑暗中的一束光?
保护更弱小的墨墨,在那时候, 支持他坚强了起来, 推着他去和熊爹与母亲接触, 他要获得他们的宠爱, 他担心自己出事, 墨墨也会嘎掉。
小时候的自己, 过于谨慎小心, 甚至回头看时, 宇文霁怀疑他当时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假如不是今天的突有所感, 连宇文霁自己都不会意识到,墨墨曾对他有多重要。不,现在……也很重要。
宇文霁挪开一丝黏在吕墨襟脸颊上的头发。
柔情似水,却叹无人知。宇文霁自己见不着,吕墨襟闭目沉睡。
宇文霁不舍得叫墨墨起来吃午饭, 军中的文武虽然能干,可墨墨多思多谋,太耗精力了些,吃饭稍推迟些也可以,睡觉才能更好地恢复。
“嗡——!”厚重低沉的号角声传了进来。
熟睡的吕墨襟皱了皱眉头,宇文霁立刻伸手把他耳朵堵上了,看吕墨襟睫毛颤抖,宇文霁想都没想就低下头,将盖住他耳朵的左手拿开了一丝丝:“墨墨睡,没事儿。”
吕墨襟的手在被子上抓了两下,摸到了宇文霁胸口的衣裳,他呼出一口气,重新安稳下来。
宇文霁言辞虽然温柔,可他的表情,已从方才的温柔似水,变成了吓死厉鬼(阴阳童子实锤)。
虽一腔怒火,宇文霁却也意识到了,这是托博人要开打的号角,他该将墨墨叫起来了。号角声停了,宇文霁放下手,决定先把铠甲穿上,打理整齐再将墨墨叫起来。
宇文霁刚快步走出屏风,安静且迅速地为自己穿戴站起来,他刚穿上内衬——“大王!”穆幺儿的大嗓门,人还没到,声音先冲了进来。
下一刻,一群人呼啦啦冲了进来,伸手就帮宇文霁穿铠甲。
宇文霁就听见身后“噌”的一声:好吧,墨墨醒了。
吕墨襟听见了外头动静,他刚有些急,就见榻边小凳上,放着他的簪子。屏风那边,是黑乎乎的一团影子。吕墨襟笑了笑,他快速给自己挽了个发髻,跑了出去。
他也需要回自己的帐篷着甲戴盔——即便是军师,以防万一也要穿着。
穆幺儿看了一眼军师略杂乱的头发,神色有些异样,然后就让他哥哥们踩了一脚,大哥和二哥一人一脚,一左一右。穆幺儿立刻恢复了正常表情,他过界了。
而且应该是他想多了,大帐里只有艾草、皮革,和金属的味道。至于“男人味”,半丝都没有。
时间紧迫,穆幺儿他们是尽忠职守,宇文霁没道理对自己人发脾气,所以,把气都撒在吹号角的托博人上吧!
宇文霁握了握拳,将铁护腕更勒紧了一些。
年轻的将领们跟随在遮天蔽日的大王身后,只觉得今日大王的气势尤其足。
托博人没上来就直接冲营,丕州军的营地设在一处斜坡上,背靠山崖,还有泉水流下来。这地方本来有个托博人的营地,不过现在已经被踩在丕州军的脚底下了。
营地已经立起了木栏与箭塔,外围挖出了陷阱,又有刀车排排设置,这座营地虽小,可强攻造成的杀伤必定不小。
当然,若丕州军不出来,他们还是有方法的……
“大王,他们驱赶来了大量百姓。”刘去疾是今天值哨的将军,宇文霁到来之前,他已经大概查看过了敌情。
驱赶百姓,这一手历朝历代的侵略者,以及部分没人性的自己人,都会用。
“百姓在哪边?”
“左右军都有。”
达耶奇要给长子复仇,可他是一个老辣的指挥官。和姓图穆的几个不同,出身托博小部落的达耶奇,是完全凭借个人能力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这是托博人的一次试探性进攻,进一步了解丕州军的战斗力,各部配合情况,以及将领的指挥能力,若局势有利,当然也可能转为真正的进攻。
随着士卒从丕州军的大营里涌出,达耶奇首先确定,之前丕州军的“不战”,不是畏缩。看来宇文大趾虽然年轻,但并非能轻易挑拨之人。他杀使者,切拇指,又足够果断和狠辣。
对汉人,达耶奇依旧轻视,但对这位小平王,达耶奇逐渐重视了起来。
宇文霁那支小小的战车部队夹在骑兵中间,他的战车上大旗飘扬,颇为显眼。
达耶奇……他没跟战车打过。他只是从汉人幕僚那儿听说过,中原形容战力强大会用“万乘之国”,乘即战车。战车被淘汰的原因,是它笨重,且战斗力弱于骑兵。
达耶奇一想,确实,车是跑不过骑兵的,又没有骑兵灵活,车上虽能带着更多的人,可不都是骑兵弓箭的活靶子吗?
如今看着宇文霁的战车,达耶奇对宇文霁的戒备,又降了降。他正寻思着,是否要与小平王在阵前喊话,对面的战车与部分骑兵,冲锋了。
达耶奇:“……”送死的?
冲锋的宇文霁,拎起了手上的兵刃——短矛。
宇文霁的身体,有一个奇怪的天份,他的肌肉,自己知道如何最协调地运用力量,好达到效果的极致。比如现在,他身体的动作和后世的标.枪.运动员有些类似,但运动员要的是远,他要的是直线的杀伤,所以略有不同,随着他前掷脱手,鸭蛋粗的短矛笔直地刺向了敌阵。
前头车辕上坐着的刘咸和刘饱,只听见头顶上“嗡!”的一声,头顶微凉,两人一齐向下缩了缩脖子,这与训练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凉得很,回去可要多裹一层包头布。
而在他们正前方的敌人,就要洒出一腔热血了。
弯弓搭箭,准备攻击的托博人,先被串了串。
短矛带来的冲击力,无论物理意义上,还是精神意义上,都比箭大得多了。
最前方的家伙,因短矛从脖颈穿过,脑袋直接飞了出去。一矛串三尸的景象,把站在旁边的托博人吓得直接呆住。
第二矛……已经到了。
短时间内,五矛送上。
在其他托博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挨了矛的托博前锋区域,已经要崩溃了。
中军的达耶奇听了士卒的禀报:“他们战车上有神弩?把人一串串扎死?”
——岐阳城墙上有床弩,乃是守城的利器。宇文霁的短矛比床弩的更细也更短,射程也更近,但是,他攻击更频繁,调整目标的速度也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