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性格,我丈夫是个不怎么开朗的人。但他一旦要搞起什么事来,他会抛家不顾,潜心去钻研的。”
“学者之中,象这种性格的人是很多的。”今西一边善意地说着,一边在作记录。
“不,我丈夫极其固执,超过了一般人的程度。”纯子的情绪更加激动。她接着说:“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大学里得罪了很多人。我了解这一点,所以……”
“太太,关于这一点,你是否能说具体一些?比如有没有这种例子……。”
今西努力使话题进入正轨。
“我丈夫可是个怪人,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我有个不切实的想法,他会不会成为一个流浪汉?”
“也许会吧?”
“嗯,这么问也许不恰当,你丈夫有没有躁郁病状?一般说,离家出走的男人多半有这种病状,而且上了年龄的人多见。”
“他没有那种精神病。要说他是否有奇怪的举动嘛……我倒记得有两次。”纯子表情僵硬,忽然又缄口不语了。
可别信口开河呀!一色升担心地想着。
“怎样的事啊?”今西终于引出想打听的话。
“第一次。我家的庭院里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小虫子,这可把我急坏了。那恶心的虫子居然还成群成群地从房里地板下钻出来。我和丈夫商量如何是好,他一看到这大群虫子,忽然失声地说:‘最好的办法是用火来烧死它们。’于是他浇上汽油,点起了火,我惊呆了。这还了得!搞得不好整栋房子都会化为灰烬的呀!幸好,没发生什么意外。”
“太太,当时确实把小虫子消灭干净了吗?”一色升好象对今西的印象不坏,他站在今西的立场对纯子说。
“是的。末了,小虫子全部被烧死,这才放了心。”
“那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不过,还有另外的事哩!有一次,我看到了我丈夫从未有过的面部表情。”
“接着往下讲吧!”今西股长说,“嗯,也许那就是精神病的一种症状吧,当时我并不清楚。那一回,他和我发生了口角,于是他一气之下跑进自己的房间老半天不出来。第二天起床后,可把我吓一跳,他自己的手、脚和颈子上都被刮胡刀片割伤了,血迹斑斑……我没想到他会自杀,那伤口又如何解释呢?这虽然是三年前的事了,我仿佛觉得是昨天的事。”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今西问道。
“他什么也没说,我只感到害怕。”
这样东扯西拉地聊大天可不行,一色升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为了寻找宇贺神副教授的下落才来求助警察,然而,太太却喋喋不休地大谈宇贺神怪癖的性格,而其中大部分掺合着纯子对丈夫的不满情结,这样一来,警官对宇贺神还能有好印象么?
必须转换话题。于是一色升便打断说:“宇贺神先生的个性确实很强。事实上,这次失踪的内幕,是与他正在研究的《方丈记》课题有密切的关系。《方丈记》之谜怎么说呢?不把这点解释清楚,事情就无从下手。”
“《方丈记》?”
“是的,就是鸭长明作的《方丈记》。”
“这和他失踪有什么关系?”今西没有掩饰自己的惊奇。
“说来话长了。宇贺神正在潜心研究《方丈记》,然而他却被一些恐怖分子所威胁,请看看这封信吧。”一色升这才轮到了机会,他把宇贺神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交给今西股长。
今西为了避免信上的指纹混乱,他将那封信摊开放在桌上,认真地看完。“就是说,你收到这封信后,再也没看到宇贺神的身影。”
“是的,所以……太太也在这里,恕我直言,我只觉得宇贺神正面临着生命危险,”
“可是,看了《方丈记》你们就会知道他的行踪吗?”今西每逢遇到难题,总是先发制人。
“我觉得先生也许到冰取泽方向去了。他的备忘录上涉及到这一点。”
“冰取泽?冰取泽那地方的范围就大了。那地方今天已经成了国立森林公园。”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斋藤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