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温暖明亮,像他记忆中一样拥挤热闹。席恩享受着这份温暖,他走向大厅前排。人们拥挤着坐在一起,以至于侍者只能在人群间缓缓蠕动。甚至骑士和大人们也没有太多的地方来享受自己的盛宴。
靠近前台的地方,歌手阿贝尔正在演唱《夏日集市里的少女》,他自称吟游诗人。事实上看起来更像一个皮条客。曼德利大人从白港带来了乐师,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歌手,所以当阿贝尔带着他的六个女随从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他就被雇佣了。“两个是姐妹,两个是女儿,一个是妻子,一个是老母亲。”歌手说道,虽然这些人没一个看起来像他。“一些人跳舞,一些人唱歌,一个人吹笛子一个人打鼓。当然她们也是很好的杂工。”
歌手或者皮条客都无所谓了,阿贝尔的嗓音尚可,报酬也公道。在一座废墟上找到一个歌手,这可比预期的好多了。
墙上挂着各个家族的旗帜。但是他们那些五彩斑斓的旗帜并不能掩盖那些焦黑的墙面,也不能掩盖那些被木板封死的空洞的窗口。甚至连那些由新的木板搭在被烧黑的大梁上的屋顶都看起来错误可笑。
最大的旗帜挂在讲台后面,史塔克家的冰原狼旗和波顿家的剥皮人旗挂在新娘和新郎的身后。看到史塔克家的旗帜席恩的心灵被震动了一下。不对,全都不对,就像她的眼睛一样不对。普尔家的纹章是另外的样式,他们应该挂那一个的。
“变色龙席恩。”一些人在他经过的时候嘲笑道。另一些人一看到他就远离他。大吵一架?为什么不呢?他是夺取临冬城的叛徒,杀死养兄弟的凶手,在颈泽把自己人送去被剥皮,还把自己的养妹妹送上了拉姆斯的床。卢斯。波顿会利用他,但是真正的北方人都会鄙视他。
他那已经不在的脚趾让他的步伐看起来滑稽可笑。在他身后,他听到一个女人大笑。甚至在这种被冰雪和死亡环绕的残破的城堡里,还是有女人。洗衣妇,也可以叫营妓,或者妓女。
这些女人到底从何而来,席恩也不清楚。她们突然出现,就好像尸体上的蛆虫或者战场上的乌鸦一样。每一只军都都吸引着她们。一些强悍的妓女每晚可以和二十个男人做并且还能把它们都灌醉。另一些看起来楚楚可怜,但那只是伪装。还有一些会和士兵结婚,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神灵面前宣誓,然后在战争之后就忘个一干二净。她们会在晚上给士兵暖床,白天做针线活,准备晚餐,然后在战场上给他们收尸。甚至有一些还会做一些清洗工作。她们会和这些士兵或者其他什么人生下私生子,帐篷里的可怜,肮脏的小东西。因为这些席恩总是嘲弄她们。这回反过来被她们嘲笑,他很受伤;但是在恐怖堡的地下牢房里没有这些,当剥皮刀在你的身上游走时,这些嘲笑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他贵族的身份给他在桌子边缘寻了一个前排高位,靠着墙,在同样穿着黑天鹅绒的LadyDustin的左首边。他的右首边没有人,人们都不想挨着他坐,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大笑一场。
新娘坐在主席位置,在拉姆斯和他父亲之间。当卢斯。波顿要大家给新娘艾丽娅。史塔克敬酒时她的目光俯视台下。“在此时刻,我们两个古老家族合二为一。”他声明道。“史塔克家和波顿家长久以来的敌意从此不复存在。”他的声音非常轻,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听他讲话。“非常遗憾我们的老朋友史坦尼斯大人看起来不会加入我们了。”在一片附和的笑声中,他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拉姆斯希望用史坦尼斯的人头给艾丽娅做结婚礼物。”笑声更大了。“当他到来的时候,我们应该给他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真正北方人的欢迎仪式,在那之前,让我们吃的开心,喝的愉快,玩的尽兴……冬天与我们同在,我的朋友们,我想我们在座的很多人可能不会再看到春天的来临了。”
白港的伯爵大人供应宴会的所有食物和饮料,黑啤酒,黄啤酒和红酒,金酒,葡萄酒,都被大肚船队从他的地窖中带到这里来。客人们贪婪的吃着鳕鱼饼和冬南瓜,丘陵萝卜和大轮的奶酪,半熟的烤羊肉和几乎烤焦的烤牛排。最后上了巨大的婚礼馅饼,像车轮一样大,又薄又脆的馅饼皮上点缀着萝卜,洋葱,芜菁,胡萝卜,蘑菇还有大块的猪肉。拉姆斯略显不满的切开馅饼,肥胖的鳗鱼大人亲自上前帮忙,把第一块馅饼上给了波顿大人和他肥胖的弗雷妻子,第二块给了两个弗雷家的人。“这一定会是你品尝过的最好的馅饼,大人。”肥胖的鳗鱼大人宣称。“尽情享用这些美味吧,我知道我会那么做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乔治·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