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没有钱包,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纤细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在英俊的年轻人身上她找到了4枚维斯特洛的金龙。当背后的门轻轻打开的时候,她正在用拇指感受金龙的磨损,试图确认上面是哪一个国王。
“谁在那里?”她问道。“没人”那声音深邃、粗糙、冷冰冰的。
声音在移动。她迅速走到一边,抓起手杖,举起来护住了脸。响起了木头相撞的声音,这一击的力道几乎把她的手杖打掉。她握紧手杖,开始反击。然而,在他本来应该在地方,她只击中了空气。“不在那儿”那个声音说道,“难道你是瞎子?”
她没有回答。说话声会掩盖他发出的声音。他一定会移动的,她知道。左边还是右边?她跳向左边,向右挥动手杖,但什么都没打中。一记痛击从背后袭来,打在她腿上。“你聋了吗?”她转身,左手持手杖,挥出,依然落空。左边传出了笑声,她朝右边挥出了手杖。
这次她对了。她的手杖啪的一声打到了他的上面,碰撞带来的震动传到她胳膊。“不错”那个声音说道。
盲眼女孩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或许是某个侍僧吧,她猜测。她不记得曾经听过这个声音,可是谁说千面之神的仆人不能像改变他们的外表一样轻易的改变他们的声音呢?除他之外,黑白之院平时只有两个仆人和三个侍僧,乌玛是厨师,另外还有两个人是慈祥之人和流浪儿。其他的人来来去去,或许很神秘,但是只有这些人是常住黑白之院的。今天这个克星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女孩冲向侧面,手杖飞舞,却听到身后传出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木棍就到了她两腿之间,在她试图转身的时候,朝她小腿削去。她站立不稳单膝跪地,以至于咬到了舌头。
女孩停了下来,不动如石,他在哪里?
身后,男子笑了起来。他利落的敲打她一边的耳朵,然后迅速击中了她依然站立的那一只腿。她倒了下来,手杖也落在了石头地上。她怒了。
“继续,捡起你的棍子,今天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你。”
“没谁能欺负我。”女孩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直到找到了她的手杖,她才带着满身伤痕和尘土站了起来。地窖寂静无声,他走了。或许没走?现在正站在她旁边?她没办法知道。仔细寻找他的呼吸声,她对自己说,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等了一会,然后把手杖收起来,继续刚才的工作。要是我能看到,我一定把他打的浑身是血。终有一天慈祥之人会让我恢复光明,我一定会给刚才这人颜色看看。
老妇人的尸体已经冷了下来,小伙的身体则已经僵硬,女孩已经习惯这些了。她和死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活人在一起的多。当她是运河上的猫儿的时候她就失去了她的朋友们。老布鲁斯科和他有病的脊背,他的女儿泰丽亚和布瑞亚,船上的哑剧演员,快乐码头的玛丽和她的妓女们,还有其它那些流氓和码头边闲晃的混混们。最重要的是她失去了猫儿她自己,甚至比失去双眼更重要。她喜欢做猫儿多过做阿盐、乳鸽、黄鼠狼和阿利。当我杀掉那个歌手的时候我也就杀死了猫儿。慈祥之人说过他们会用任何方法让她失明,好让她学会使用身体的其它官能,但他没说要半年这么长的时间。盲眼侍僧在黑白之院里很常见,但是很少有像她这么年幼的。不过女孩丝毫不感到遗憾,戴利恩是守夜人的逃兵,他唯有一死。
她也是这样对慈祥之人说的。“你是神么?可以决定谁可以活谁必须死?”他问她。“我们在祈祷和祭祀之后,赐予被千面之神选中的人以恩赐。从最开始我们就一直是这样做的。我告诉过你我们的使命是如何开始的,我们中的第一个是如何回应盼望死亡的奴隶的祈祷的。最初恩赐只赐予渴求死亡的人。但是有一天,我们中的第一个听到一名奴隶不是祈祷自己的而是他主人的死亡。他热切的渴望祈祷得到回应,为此愿意付出他的一切。在我们中的第一个看来,这种牺牲能够取悦千面之神,所以在那个夜晚他回应了奴隶的祈祷。之后他找到奴隶,对他说-你愿意为这人的死付出你的一切,但奴隶除了生命一无所有。你的余生都将为千面之神服务,这就是他向你所要求的-从那之后,我们就有了两个人。”慈祥之人握着她的手臂,轻柔却坚定。“凡人皆有一死,我们只是死亡的工具而不是死亡本身。当取歌手性命的时候,你用的是千面之神的力量。我们取人性命,但是我们没有资格去评价他们,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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