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荣幸,陛下。”昆汀说。
午夜过半,最后一批宾客才离去,而丹妮才回到她自己的寓所与她的大人与国王会合。希兹达尔至少很开心,虽然有点醉。“我信守了我的诺言,”在伊丽和姬琪为他们铺床时他告诉她。“你希望的和平,现在是你的了。”
而你渴求鲜血,很快我就会给你,丹妮想,但她却回答,“我很感激。”
日间的兴奋早已点燃了她丈夫的激情。还没等侍女的夜休时间,他就已经扯掉了她的袍子,将她一把翻回床上。丹妮将双臂环绕他,任他由来。像他这么醉,她知道他无法在她里面停留多久。
他是没有。事后他摩挲在她耳畔轻语道,“神灵恩准我们今晚造出一个儿子。”
弥丽.马兹.笃尔的话语犹在脑中回荡。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在东边落下,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飘落。等您的子宫再度胎动,您再次怀了孩子。到了那个时候,他才会回到以前的模样,在那之前绝不可能。这里的含义已经够直白了;卓戈卡奥死而复生就和她能再诞一个活子一样。但有些秘密即便是与丈夫她亦无法分享,所以她还是让希兹达尔·佐·洛拉克抱有希望。
她高贵的丈夫很快就睡着了。丹妮莉丝只能在他身边扭来转去。她想摇他,弄醒他,让他抱着她,吻她,再上她,但即便他会这么做,之后他依旧会再度昏睡,将她一个人留在黑暗里。她在想达里奥正干些什么。是像平常那样焦躁不安吗?是在想念她吗?他是真爱她吗?他为她嫁予希兹达尔而仇恨她吗?我就不该让他上了我的床。他只是一介雇用骑士,并非一代女王的合适配偶,可是……
我一直知晓这点,但我依旧那么做了。“我的女王?”黑暗中一个轻柔的声音说。
丹妮畏缩了一下。“谁在那儿?”
“只是弥珊黛。”纳斯的小抄写员移近床。“俾人听到您的哭声。”
“哭?我没哭。我为什么要哭呢?我有了我的和平,我的国王,我有了一个女王所希求的一切。我做了个噩梦,就是这样。”
“如您所说,陛下。”她鞠了一躬准备走。“留下来,”丹妮说。“我不希望一个人呆着。”
“国王陛下和您在一起,”弥珊黛指出。“陛下他在做梦呢,但我睡不着。明早我得浴血,和平的代价。”她虚弱的笑了笑,拍了拍床。“来吧,坐下。和我说说话。”
“若您乐意。”弥珊黛在她身边坐下。“我们说什么呢?”
“家,”丹妮说。“纳斯。蝴蝶和兄弟。告诉我那些让你开心、引你发笑的的事,所有你最美的回忆。这样让我忆起世界上还忆旧存在美好。”
弥珊黛尽力了。直到丹妮最终沉沉睡去她依旧在说,不完全地织起个奇怪的梦,满是烟与火。
晨临过早。
白日像是被史坦尼斯偷走了一样:无影无踪。
临冬城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几个小时了,它的城垛和高塔上挤满了穿着羊毛身披盔甲和皮衣的人,等着似乎永远不会到来的袭击。当天空开始泛白,鼓声也渐渐消失,但是战号声又吹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接近。雪还在下。
“风暴今天就能停,”一个幸存的马夫大声坚称。“为什么呢,现在还不到冬天啊。”席恩若有胆的话一定笑出声来。他想起老奶妈曾经给他们讲的故事:风暴呼啸了40日,40夜,一年,接着十年……风暴埋葬了城堡与城市,整个王国都埋藏在百尺积雪之下。
他坐在大厅的后面,离那些马儿不远,看着阿贝尔、罗文和一个名叫松鼠的鼠棕色头发的洗衣妇用厚片儿的培根油煎炸的隔日棕面包发动了袭击。席恩用一大杯黑色淡啤酒和足以咬动的厚发酵面饼解决了早餐问题。若再来几杯啤酒,大概阿贝尔的计划听起来就不那么疯狂了。
卢斯·波顿睁着浅色的眼睛打着哈欠和他滚圆的孕妇老婆——胖薇尔达——走了进来。几位贵族和头领早已在等待,其中就有霍斯本·安伯,恩尼斯·弗雷和罗格·里斯维尔。在长桌的远处,韦曼·曼德利虎视眈眈的盯着香肠和煮蛋,而坐在他旁边的老迈的洛基大人则用勺子舀起粥送到掉光了牙的嘴里。
拉姆西大人跟着出现了,他按着剑柄走进前厅。今早他心情极端不佳,席恩可以确定。他猜战鼓让他一夜无眠,又或者有人惹他不快。说错一个词,一个不妥的眼神,或者一次不合时宜的笑声,任何人都会惹得大人狂怒不已而代价便是那个不知趣的家伙的皮了。求求你,我的大人,不要看这边。只需一瞥,拉姆西就会知晓一切。我的脸上明白的写着,他会知道的,他总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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