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响号角的那个人,他怎么了?”
“他死了。之后,他的嘴唇上有水泡。他的鸟也在流血。”船长猛击自己的胸膛。“鹰,就在这里。每一根羽毛滴着血。我听说那个男人的内脏都烧光了,但这可能只是些谣言。”
“一个真实的谣言。”莫阔罗使地狱号角转动,观察那些爬过第二轮黄金饰带的古怪字母。“这里它说:‘没有凡人会使我发出声响并存活。’”
维克塔利昂强烈地忿恨哥哥的欺诈。攸伦的礼物总是有毒的。“鸦眼发誓这只号角将迫使龙服从我的命令。但还怎么为我服务,如果代价是死亡?”
“你哥哥没有亲自使号角发出声响。你也不必。”莫阔罗指着钢饰带。“这里。‘血换取火,火换取血。’谁吹地狱号角并不重要。龙会来到号角主人的身边。你必须占有这只号角。用血。”
那晚,11个千面之神的仆人于神庙前集合,比她曾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多。只有领主和胖子从前门进入,其他人都穿过隧道和隐藏着的小路,由神秘的道路前来。他们穿着黑白色长袍,但是当他们就坐时,每个人都把兜帽放下,露出当天自己选择戴上的面孔。他们所坐的高椅子同神庙的门一样,由黑檀木和鱼梁木雕刻而成。黑檀木的椅子背面有鱼梁木雕刻的面孔,而鱼梁木的椅子则相反。
其他侍僧中的一个拿着装有暗红葡萄酒的大酒壶,站在房间里。她则拿着水。每当仆人中有人想要喝水时,他抬起视线或是弯曲手指,这样她和那个侍僧(或其中一人)将过去倒满他的酒杯。但是大部分时间他们都站立着,徒劳等待着永不会到来的视线。我是被石头雕刻而成的,她提醒自己,我是一个雕像,就像站在运河边的海王们一样。水非常重,但是她的臂膀很强壮。
僧侣们用布拉佛斯的语言交流,但有段时间,其中的三个人用瓦雷利亚语热烈地交谈。女孩能听得懂大部分词句,但是他们的声音很小,因此她常常难以听见。“我认识这个人,”她听见一个戴着瘟疫受害者面孔的人说。“我认识这个人,”当她为胖子倒水时,他重复道。而美男子说:“我会把礼物给这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他。”随后,斜眼提到了同一件事,但却是关于另外的人。
经过三个小时的饮酒与交谈,牧师们开始离去……除了慈祥的人、流浪儿和面孔上有着瘟疫痕迹的那人。他的脸颊上布满使人流泪的溃疡,而他的头发已经脱落光了。血从他的一个鼻孔滴落,在眼睛的四周也有已干的血迹。“孩子,我们的兄弟要与你交谈,”慈祥的人告诉她。“如果你想的话,坐下吧。”于是她落座于一个有黑檀木脸孔的鱼梁木椅子上。带血的溃疡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可怕。她在黑白之院呆的时间过长,以至于不会害怕一张虚假的脸。
“你是谁?”当他们独处时,溃疡脸(==)问她。“无名之辈。”
“不对。你是史塔克家族的艾莉亚,思考时会咬紧嘴唇,无法说谎。”
“我曾经是她。但是现在不是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撒谎者?”
“为了侍奉。为了学习。为了变脸。”
“你首先要改变你的心。千面之神的礼物不是小儿的把戏。你是要为了自己的目的与快感而杀人。你否认吗?”
她紧咬嘴唇。“我—”
他打了她一耳光。
耳光使她的脸颊刺痛,但是她知道她理应受这一击。“谢谢。”所得到的耳光足够多了,她必须要停止咬自己的嘴唇。艾莉亚曾那样做,但冰原狼不会。“我承认。”
“你撒谎。我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到真相。你有狼的眼睛和血的味道。”
格雷果爵士,她无法停止自己的思索。邓森,甜嘴拉夫。伊林爵士,马林爵士,色曦太后。如果她开口,她得说谎,而他将看出。所以她保持着沉默。
“他们告诉我,你曾经是猫儿。潜行于满是鱼腥味的小巷,为了挣钱贩卖蛤蛎与蚌壳。这种小生活很适合你这样的小家伙。向我们提出吧,我们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推着手推车叫卖蚌壳,你会很满足。你的心肠太软,不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他这是想要赶我走。“我没有心。我只有一个空洞。我曾经杀过很多人。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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