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律师(44)

2025-10-09 评论

    但是棺材并没有打开,所以别人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那个情景:奥塔里欧一家人面容都十分平静。
    我们坐下了,教士读了一个长长的祷词。又有一位修女唱了一曲独唱,然后又是一片沉默。教士开始读《圣经》,又是一个简短的祈祷,接下来便是一个为无家可归的人争取权利的积极分子,她的发言措词尖刻,矛头直指社会和当权者,指责他们竟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斥责国会,特别是共和党的议员们,也斥责市政府,说它领导不力,还斥责了法庭和官僚机构。但是她把最尖刻的语言还是留给了对上层阶级的谴责上,那些人有权有势,但对穷人的死活根本不关心。她语锋犀利,思路清晰,情绪激昂,但是,我想作为在葬礼上的发言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当她发言完毕时,人们报以掌声。教士接着也把那些有钱的白人一顿斥责。
    接着又是一首独唱歌曲,又是一段《圣经》,以后是唱诗班一首哀歌,唱得我几乎哭出来,这时一个队伍形成了,围着棺材走动着,每个人都把手放在棺材上表示对死者的抚摸,人们开始只是啜泣,后来竟失声痛哭起来。“把棺材打开!”不知是谁尖声喊道,但是莫迪凯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
    他们挤拥到布道坛,围在棺材旁边。当唱诗班再度唱起时,人们的哭喊声与歌声交织在一起,朗蒂的祖母声音最大,后来她背过气去,有人去帮她顺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在朗蒂生前最后的几个月中都在哪儿?棺材里的那些小家伙们从来也没有体验过这么多的爱。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号啕大哭,摄像机离人们也越来越近了。这一切与其说是别的什么,不如说是做给别人看的。
    教士终于又回到位置上,恢复了秩序,在风琴声中再次祈祷。祈祷完毕人们开始在棺材前绕场一周,然后游行。
    这个葬礼共持续一个半小时,只花了两千美元,效果不错,我也为此而感到自豪。
    他们又在教堂外集合,然后才开始向国会山的方向进发。莫迪凯在人流中间,当他们转过弯去消失之后,我曾想他曾参加过多少次游行和示威活动呢?他可能会回答:这还远远不够。
    鲁道夫-迈耶斯在德雷克和斯威尼公司成为股东时才三十岁,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比他更年轻的股东,如果他没灾没病恐怕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最老的执行股东,法律就是他的生命,这一点他的三位前任妻子都可以证明。他搞别的什么都不行,唯有在经营大公司方面绝对是个行家里手。
    他下午六点钟在他的办公室等我,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活儿。波利和其他的秘书都已走了,帮办和职员也已下班,在五点半以后,走廊里的人明显地少了下来。
    我关上门,坐了下来。“我以为你病了。”他说。
    “我要走,鲁道夫。”我壮着胆子说,但我的心里仍有些紧张。
    他把桌子上的书往旁边一推,又把笔帽套在那支昂贵的金笔上,说道:“我听着呢。”
    “我打算离开公司,有人让我去一个公共利益公司去工作。”
    “别干傻事,迈克尔。”
    “我不是干傻事,我决心已下,我只想尽快离开。”
    “用不了三年你就成股东了。”
    “我已找到更适合我的工作了。”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复我,所以有点无奈地转了转眼珠。“听着,迈克,你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给毁了。”
    “我并不是被毁了,而只是换到另外一个地方而已。”
    “其余八名人质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做的。”
    “这很好,只要他们高兴,我也为他们高兴。此外,他们是搞诉讼法的,一个新的法种。”
    “那你去哪儿呢?”
    “一个律师事务所,就在洛根广场附近。它主要是搞流浪民法。”
    “流浪民法?”
    “是的。”
    “他们付你多少工资?”
    “少得可怜,怎么,想捐赠给事务所一些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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